真的有办法能把他弄到魏国来。
前些日子架空他的那两位大名,已经不满足于事事都还要留情面,以“重病祈福”为由将他软禁于京都东郊的清水寺,再过上一年半载,或许就到了他该“重病身亡”的时候了,然而那位魏人,那些不知道潜伏在京都多久以及多深的魏人,居然能买通医师,谎报“心疾恶化需深海龙涎入药”,暗中将药物替换成了浸泡迷药的赝品,令那些负责监视的贵族近侍昏睡,然后用了最短的时间,便将源本义剃发伪装成赴大魏交流佛法的空海僧团随从,登上了借禅宗法会之名来大魏的堺港商船。
此时的京都估计已经乱套了吧?那两位挟持大将军与天皇的大名,估计正在把京都内外都翻个底朝天,可他们又不敢宣扬源本义消失的消息,只能一边拼命抓紧权力,一边寄希望于消弭源氏幕府最后的影响,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但也不会太短,源本义总说自己因为母亲的事情有了教训,但最后却还是走上了同样赌命的路子。
真是讽刺。
但无论如何,从走出京都的那一刻开始,这贼船都已经上了,而且魏国那位总督好像压根没有考虑过源本义想下船的可能性,这场大将军出逃的戏码根本没有和那些大名们和解的任何可能。
源本义看着广阔的大海,脑海里止不住地绷出各种念头,一道身影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走到了他的身边,同样眺望着大海,轻声说道:
“很美,不是么?”
源本义警惕地循声看过去,徐缙对他笑了笑,坐镇江南一年,原本只是个偏僻乡村的穷书生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威仪,他说:
“曾经我和王爷就对大魏对倭国的待遇有过一番议论,我以为我这种对世间一切事物都抱有警惕和不信任的人已经够狠厉了,但没想到王爷对于倭国的观感居然比我还要差一些,他说如果不是没有机会能将倭国彻底灭国,将那孤悬海外的陆地彻底变成大魏的殖民地,那么他宁愿暂时和辽国停止战争,也要顶着随时有可能亡国的危机把这件事做完。”
毕竟曾经在京都的本能寺里见过,那时候源本义还是只会躲在母亲身后的小孩子,这么长时间过去,当初那个剃了光头伪装成游僧的徐缙不再是从偏僻乡村刚刚走出来的读书人,已经有了足够的威仪,想起当初在京都发生的那些事情,源本义对他的观感,除了某些挥之不去的仇恨之外,大概还有一些隐藏不住的畏惧。
毕竟是少年人,谈话总是会被徐缙这种读书人牵着走,源本义沉默片刻,用生涩的汉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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