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看向负手站在远处的靖王,以及那些扶刀护卫在四周的锦衣卫身上。
风雨欲来的感觉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然而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直到祭陵完毕,顾怀都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他只是好像一个孤零零的看客,看着这繁杂的礼制,面无表情。
没有人喝问他为什么不跪,也没有人在陵前哭个几声指桑骂槐演一出忧国忧民大骂藩王,经历过城门前的那一幕,所有人想的大概都是安稳走完这个流程,如今顾怀没有再试图践踏祖制,他们庆幸还来不及,哪里会去找他的麻烦。
然而就在天子祭陵完毕,文武百官松口气纷纷站起,以为接下来就是去祭拜太庙宗庙的时候,顾怀开口了。
“去景陵,”他说,“先帝还没祭。”
那是赵轩的陵墓。
按照礼制,祭陵只祭太祖陵墓,然后去宗庙给先帝上柱香就行,甚至如今的天子都不是赵轩的直系血脉,没有人预料到顾怀居然会在此刻提起这件事,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只有礼部尚书颤声道:“不符祖制...于礼不合!”
“所谓的礼制,其实在孤看来并不重要,”顾怀说,“孤知道你们想一再强调这个仪式的神圣感,孤也没有试图彻底否定这一点,但在孤看来,如果没有先帝当初的死守京城,励精图治,如今大魏是否还存在都难说,天子祭陵,怎么能不祭先帝?”
“够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不顾自己的官服下摆还沾着雪水,猛地站了起来喝道,“此乃太祖陵地,靖王你不遵礼制,难道是要效‘指鹿为马’一事吗?”
顾怀看着那怒气勃发身子都在颤抖的年轻官员,笑了起来:“指鹿为马?孤很好奇,只是想让天子与你们去祭拜一下先帝,很过分么?”
“你这是蒙蔽天子,轻视百官!”
“孤只是觉得你们的忘性太大,比如说你们中的很大一部分人都忘了,辽人差点打进这座城池,”顾怀说,“前些日子孤听说京城里有很大一部分官员勋贵认为不应对辽大动干戈,收复幽燕的一战更是在赌国运,孤是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把魏国架在了一失足便会灭国的烈火上。”
他平静地说着,视线落在永陵深处,没有去看那些眉头紧锁的人们:“只是短短几年,你们就忘了当初魏国差点丢掉半壁江山,忘了先帝是怎么在风雨飘摇中继位,守住了这座京城,忘了北境死去的无数子民与士卒,忘了那千里平原上,处处都浸着北人的血,你们只觉得能把辽人逼回北方就好,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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