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自家主将拔箭的动作,辽人的箭矢极为锋锐,上面还有倒钩,扎进身子后千万不能拔,一拔血就止不住了!他伸手抓上那箭杆,在将领扭曲的神色中用刀一劈,然后扶着颤颤巍巍的将领登上高处,让那些还在拼死作战的士卒们能看到,多少鼓舞一点士气。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段长城已经要守不住了!
这几天以来辽人进攻的力度一次比一次猛,明明是没办法铺开大军的关隘,整个长城外面却全是辽人,一拨又一拨的辽军冲击着长城,一批打仗一批看戏,找到破绽就轮换着进攻,死伤到了一定程度就果断地后撤,这种歹毒的战术让魏军的战损一天比一天高,而最让人绝望的还是那种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憋闷感,守下这一波又如何?下一拨辽军很快就又要卷土重来了!
一直绷紧的弦都会在某一次拉扯中彻底崩断,更何况是长城上时时刻刻面临生死危机的士卒?这便是兵力不足对方、只能被动防守时凸显出来的劣势,辽人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地调换兵马,甚至把这当成一种跃进大魏国境之前的练兵,魏国边军虽然也有近十万,但却要分开防守各地,根本不可能像辽人一样有余力把打残的军队换下来。
换句话说,这批现在还在长城上厮杀的魏军士卒,已经在过去的七天里,陷入了五次这样的绝境!
没有人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国战才刚刚开始,双方国力、兵员素质的差距一下子就显现了出来,飞狐关以北扎营的辽国左路军起码有七万,但长城上的驻军却只有两万,如果没有一年来后方运来的火枪火炮,哪怕是长城,也根本没有可能守下来。
“辽国这次的作战风格彻底改变了,这种硬仗呆仗,和游牧民族的骑兵奔袭战术完全相悖,但偏偏又极有效,一点破绽不露,哪怕各个战场辽国多死一点人又何妨?拼到最后,先崩溃的一定是大魏。”
长城后方仅仅十五里的遂城,顾怀看着沙盘,听着几个军机郎报出的从各处送来的军情,默默想道。
人命啊,在这一刻真的变成了数字,国土的一时得失已经不再重要,双方二十余万大军囤积在边境线上,你攻我防,彼此撕扯, 从顾怀走入遂城那一刻开始,这场国战便彻底进入了高潮,在这条西起飞狐东至霸州的边境线上,同时爆发战斗的战场起码有五处,兵力有多有少,战况有胜有负,每一天那张形势图上代表兵力咬合的曲线都在不断变幻,需要处理的信息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最关键的是,战争开始的那一刻,不管是底层厮杀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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