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最适合的那一刻,咬在了辽人的动脉上。
要么不动,要么要命。
于是七月初九,在将多年的准备与底牌尽数亮出后,两万七千余党项人组成的军队,开拔到了兴庆城下。
这里是西凉的腹地,越过这里,便是西夏的都城;越过这里,便能彻底将夺下的各地连在一起,这里完全可以成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复国的西夏的行政中心;越过这里,这个再次拥有了军队、官府、律法与最高统治者的国家,才能真正地立在这个地方。
军营内的夏则看着前方那高耸的城墙,很久很久。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
他从一个前途无量的状元郎,变成一个亡国的幽魂,他曾经无数次奔走于天南海北,无数次想要抓住那渺茫的、仅有的希望,他在许多个夜里反复思考着复国的计划直至天明,也曾绝望地跪倒在那片废墟前,寻觅着那个消失的、像是他亲生孩子一样的身影。
他见过了许多人,做了许多事,而现在,他终于再一次站到了这里,以一个复国者的身份。
陛下,墨璃,你们在看着我么?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年轻的铠甲男子走到他身后,一起看向那巍峨矗立在风沙中的兴庆城。
“我还在奴隶军的时候,实在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带兵打回来,打到这里,”铠甲男子说,“事实证明你虽然有时候挺疯的,但也确实很厉害。”
夏则问道:“那批奴隶军,还有人活着么?”
“当然是全部死光了,反正党项人的命在辽人看来又不算命,我记得我带着他们和那些回纥人厮杀的时候,回头看过去想求援,却看到那些辽人在笑。”
他吐了吐嘴里的沙子,抹了一把嘴角,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他们现在还笑不笑得出来。”
“听起来你很有信心。”
“当然,耶律拔都死了,你也说过在城里还有后手,十天半月辽人又不会有援军,这都打不下来,我怎么可能敢和你这个疯子一起干?”
夏则沉默,他看了一眼明明大战在即,却满是喜气的军营,看着那些党项人将仇恨和兴奋化成了士气,一如往常地没有露出半点喜悦。
不,还不够。
他说:“你知不知道他到了兰州?”
铠甲男子当然知道他在说谁,也正因为如此才悚然一惊:“这么快?”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能影响到西凉的乱局,毫无疑问便是南边长城后面的魏人,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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