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耶律洪这般想道。
他甚至都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因为他很明白对面那个魏人的将领在想什么,这不仅仅是邀战那么简单,没有毁掉渡口浮桥,也是在告诉辽人,如果你们不来,那么我不介意大军北上去打河间,把你们的后路彻底断掉。
当然,耶律洪其实并不介意事情会变成这样,因为他手下有大把的骑兵,可以在这一路不断袭扰,断掉对方的补给线,甚至借助步卒压阵彻底撕开他们北上的阵型,也许他们还没摸到河间的城门,就得全部死在路上。
可他有他的骄傲,辽人有辽人的骄傲。
对于南方那个孱弱的帝国的垂涎欲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过灭国经验的耶律洪知道,一寸一寸的蚕食,远不如一战打掉对方所有抵抗的信心来得快,魏人想要毕其功于一役,他又何尝不想?当初他在西夏国境一战杀尽敌国四万骑兵,之后一直到打进西夏国都都没遇到像样的抵抗。
同样的道理,杀完这些凭着最后的勇气聚起来的魏人,整个魏国北境,还能有多少人敢反抗辽人挥起的马刀?
耶律洪负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揉搓,太有意思了,太让他兴奋了--他原本还以为这会是一场无聊到了极点的攻城掠地,大把的时间要花在那些攻打占领的过程中,但没想到魏人居然也会有这样的勇气,堂堂正正地邀请他来一场决定两国命运的决战。
他不由对魏人的将领产生了些许好奇,因为要做出这样的决定,需要的勇气实在太多--这是辽国的南侵,辽人输得起许多次,但魏人却只能输一次,如果换了是自己,自己会有勇气做出这样的决定么?
“那应该是个很骄傲,也很冷酷的人,”耶律洪轻声说,“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同样我也无法拒绝这种把魏国主力一战击溃的机会,只要杀光他们,整个河东都会属于大辽。”
他看着那些等待他做出决定的将领,说道:
“既然他们想要死得悲壮一些,那就把这样的机会给他们。”
......
“除了那几个渡口,其余地方的浮桥都已毁掉,士卒沿河将船只全部收缴,同时黄河沿岸的险要地段,已经开始构筑高墙、挖掘深沟,布置重兵防守,利用黄河这道自然屏障,应该还能设置多几道防线。”
“防线后方已经部署了弓箭手、投石机,辽军如果试图强渡黄河,就能对辽军进行密集射击,削弱其攻势拦住几波进攻--但应该不能彻底阻止辽军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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