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里,十余位真定地方武将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听着其他人上去汇报的情况,等待着轮到自己的那一刻。
这些地方武将对于朝中下来的大员的观感是复杂的,大多数时候都喜欢玩消极怠工保持距离那一套,可如今的顾怀可不是一个来巡视河北的文官,而是实实在在的河北道经略使,而且他在军中也不是毫无威望,其他的不说,栾城一战之后,他可以指挥得动的军队,就已经达到了两万之数。
而且这位身上还挂着一系列的军功,有些武将已经打听过了,这位可不是什么不通军事的文官,转战苏南,江南平叛,京城死战,再加上刚到前线就诱敌出真定斩获过万,这使得他不需要搞什么分化拉拢那一套,只需要坐在前线,这些武将不管心里怎么想,总还是要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敬畏与服从。
凭借官职和爵位,他镇不住这些打了一辈子仗的将领,可凭着战功,他便足以坐在那里听着一个又一个武将上去细说自己的布防情况、兵力数量,一点一点在心中完善初期的战略。
一直汇报到中午,才只汇报了七个人,李正然本来在城中已经备下了酒宴,顾怀也就让众人休息一下,一同赴宴,只是因为下午还要接着议事,所以一概不许饮酒,直到宴席散后稍作休息,他便继续听取汇报,不时持笔把一些复杂的情况在纸上记下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黑了下去,大帐里点起了灯,汇报的将领也到了最后一位,等到他的声音停下,顾怀细细地回想了一遍前线的戍防训练、粮饷运输、军械武备,确认没有遗漏,便笑道:
“河北边境,屯兵过了六万之数,兵强马壮,如何能让辽人逞凶?之前打的那一仗,你们也看到了,所谓天下无敌的辽人骑兵,不过也是纸老虎罢了,我意已决,三日之后,集合前线兵力,攻打真定!春耕之前,务必要将真定攻下,将防线反推至飞狐、灵丘!”
他霍地站了起来,诸将一看,尽管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刚才顾怀的那一番开战话语,可还是下意识齐齐站起,军帐内一片甲胄铿锵之声,顾怀肃然道:
“本官知道,你等忧虑之事,不过后勤不足,骑兵不足,真定城高墙厚三事!开战之前,本官先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本官这次北上,粮饷已经带足,尽皆屯于高邑,诸将若有所需,可持本官手令前去支取,不用过个穷冬!二者,本官过邯郸邢州,寻觅了大批匠人,已经开始赶制火枪火炮,一者用于应对骑兵,一者用于攻城,假以时日,你们麾下也能各自列装神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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