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钱家家主并未将这番对话放在心上,那位族人也暂时不再去想它,依然只是每日游走在巷弄之间,追查这种仿制织机又出现在哪个破烂作坊,靠着官面上的关系解决掉这些潜在的竞争对手。
然而这次只过了七八天,他就发现某些仿制的织机已经有了七八分功效,这些作坊背后还隐隐有那些往日不敢和钱家作对的商贾的影子。
而当下午李家将这次朝贡份额所需的布匹系数叫上,某位户部侍郎即将起行回京的消息传回钱家时,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第一反应便是王管事那边出了问题,等追到那间城北荒地上的破烂仓库时,才发现守在仓库外的已经换成了李家的宋掌柜。
“嗯...李家确实是买下了这间工厂,今早才谈妥的,朝贡份额需要的那些布,确实不是在这里纺出来的,那间小作坊虽然小了点,但也勉强够用了。”
“王管事?今早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了,看起来是要出城,现在估计已经过驿站了?哎哟诸位还请小心些,这些现在都是李家的财产,要是一不小心弄坏了...诸位也不想和李家对簿公堂吧?”
匆匆分出一半的人出城去堵那位王管事,又留下一半在现场与李家的人对峙,钱家这一代中最有能力的年轻人匆匆回家报信,等到跨入正厅,便一眼看到了坐在那里的钱家家主。
他原本就有些老了,前些日子独子惨死在家中后须发又白了几分,这半个月来忙着打压李家忙着抢占市场,本就显得有些憔悴,此刻更是已经有些目光呆滞了。
一只手抖动着,麻木地听完后辈的汇报,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一个方向,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等到后辈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他的视线落到了什么上面。
那首裱起来挂在墙上的定风波...
......
“钱家这次,保守估计得亏几万两银子,还打下了布匹的价格,让那么多流民有衣服可穿...实在是功德无量。”
李府正房的花园内,顾怀和李明珠正在院子里下棋,顾怀执黑落下一颗棋子后,满脸都是对钱家家主的敬佩:“而且还被那位王管事骗了一万多两,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不多长几个心眼,实在让人唏嘘...听说现在钱家的库仓里还堆满了布料,朝贡的份额反正是没他们份了,只能去和那些有了自己丝织作坊的小商贾打价格战,也不知道要卖到多便宜才能回一口气。”
气色好转了许多的李明珠并没有说话,只是落下一颗棋子,然后歪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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