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大概加起来也就这么大了,甚至骨头都被融化了不少,能保留下来的基本都是些颜色不一的头发、整块的头皮、零碎的牙齿和指骨,我猜这些是人身上最难腐烂的东西了。那里教会的人把它们收集起来,但还没有进行下葬,可能是要用火焰净化他们。我猜他们也不想我们把这些经受邪气浸染的遗物带走。”
艾斯叹了口气直起身来:“我和伊恩都看到了夏尔的手指,就是以前被砍掉后新接上的那根,里面还藏着大概是遗书的文件,不过也被腐蚀了大半。”
“还好我当时没去看。”基特只是庆幸。
罗宾汉耸了耸肩:“所以你应该能够体谅伊恩,要是一个人非常悲伤,那么他做出任何出格的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我觉得伊恩目前所做的事都还算正常。”
“路易斯教士,请你把枪放下,论射击的技术你不是我的对手。”
伊恩几乎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在大量的运动后,他没有展现出很明显的疲态,决心和毅力将其打磨为一件更锐利的器具。
在他的对面,路易斯教士靠在大树后气喘吁吁,金色头发都因为汗水紧贴在额头上,但仍聚精会神戒备着这个莫名其妙追击了自己一夜的外乡人。
路易斯教士承认自己心底或许还有仇怨没有了结,但也都和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这个外地侦探为什么追着自己?
路易斯无法理解。
伊恩·拉撒路也不需要他理解。
侦探相信自己已经获得了确凿的证据证明眼前这个男人和暗裔有勾结,他跟了路易斯好几个小时,看到了一切。那个在水里的女人显然就是路易斯的暗裔同谋,只是他们之间起了间隙,因此自相残杀起来。
他们之前当然是彼此友好的,否则那个暗裔为什么在见面时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他呢?
至于这个神父到底和暗裔达成了怎样的交易,伊恩并不需要知道。
他看着路易斯藏身的大树,本来已奔跑了数个小时的双腿又涌出热流化解着难耐的酸痛——这或许是他的身体更加强壮了,也可能是心理安慰的作用,无论如何,他感到了久违的喜悦。
这其实是他第一次直面和暗裔有关的敌人,他会铭记这一天的。
“不用再躲了,路易斯教士。”他催促道,拇指按住木质的枪把上端施力,手上的细汗叫这武器有些打滑:“你和暗裔搅在一起,就早该有死的觉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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