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是否足以担当得住黄泉之重,就在等待嵇炀的时候,南颜试图修复一下空置多年的父女感情。
可寂明是个话不多的人,七情迟钝,南颜说什么他都会温温和和地说“好”、“可以”、“阿颜厉害”。
一个不晓得怎么做父亲,另一个也不晓得怎么做女儿。等到南颜一肚子热火劲儿过了,便忽然觉得有点冷场。
互相凝视了半晌,南颜忽然听寂明主动开口道:“你修七佛造业书,有何瓶颈?”
对,她还是七佛造业书的传人。
南颜有点不好意思,道:“七佛造业书不同于佛门传统,无人可寻教,是以一直自行揣摩,经年来疑问确是累计了不少,请禅请父亲指教。”
于是等到嵇炀启动完苍穹断界,将秽谷内那些利用完毕的修士都送走后,来寻南颜时,便只见两个佛修聊得气氛正烈。
小九色鹿从嵇炀怀里拱出个头,道:“你们人族的父女重逢难道不会抱头痛哭三天三夜吗?”
嵇炀亦窃以为此,然未意佛者放达通明至斯,竟然在讨论佛法。
他遥望了半晌,总觉得天有不测风云,把小九色鹿放下来,放了只小阴祝在鹿角上,指使小九色鹿颠颠跑过去打探敌情。
然后他果然发现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父亲。”经过和寂明的长叹授业,南颜自觉境界更上一层楼,说话时不自觉地双手合十,背后佛光宛然,“我心中有世情困惑。”
寂明道:“但讲无妨。”
南颜:“我有凡心不可弃,眼前虽有众生万千,每每却只愿渡一人。”
寂明看得通达,阖目道:“修行在心不在法,心中若有所悦,当取则取。”
“那”南颜此时被颠颠跑来的小九色鹿拱了一下膝,不禁回头望去,只见一片灰败的残红尽头,嵇炀正凝望着她的背影,见她转身,轻扶着下颌的手抬起来朝她幅度极小地挥了挥。
这就是她不可弃的凡心了。
南颜顿时有些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寂明抬眸顺着南颜的目光看了一眼,凝视了嵇炀片刻,直至盯得后者开始不自在,他才悠悠改口道:“修行在心不在法,愁山梵海并无传宗接代之必要,凡事宜三思而后行。”
南颜:“父亲,你刚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嵇炀慢悠悠穿过曼殊花海,自然而然地站到南颜身边,同她对视了一眼,方对寂明颔首一礼:“禅师,久疏问候。”
寂明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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