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诸位,都清楚得很。
只是,社会的不理解很多时候真的比不上家庭的不理解,就像一开始安霁面对的那样,现实不只是大环境,同样是小家庭,这两者都是一个人离不开的束缚,却也在某个地方,成为一个人最坚强的后盾。
“我孩子倒是不觉得什么好坏,只是小时候觉得说出去没面子,别人家父母都是老师、警察这样的铁饭碗,我们做织工,好像朝不保夕。”
“现在就随着我了……”
王阿姨也好,李伯伯也罢,其实家里的孩子一直觉得织工这个职业不体面,说出去叫人笑话。
“总说家里也不缺钱,叫我退休了,不要再干了。”王阿姨说着,也不免有些心酸。
孩子们是有自己的事业,不愁吃穿,甚至能养活的起自己和老伴了。可是竟没有一个人能理解自己对杭罗的热爱,没人肯继承自己的衣钵。
“学这手艺的还是越来越少了,连我自己家孩子都吃不来这个苦,又有哪个孩子不是父母呵护着长大的?”
将王阿姨的话一一记录,记者报道了这许多新闻,最能看出来一个人是否是真情流露,竟是不知不觉也被带入了前者忧心杭罗后继鲜人的忧愁之中。
将这段情感激烈的内容标上重点,记者自然是打算强调一番,借此获得观众们的目光与讨论的。
四处望望,加上安霁微信,说明有事及时沟通,记者便慌忙从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绪场中逃了出去。
直走到厂子栅栏之外,记者的脚步才停了下来,拿出自己的速记本,划掉了刚刚标注的重点——讨论之下,总会有人怀疑这些老人们的情感与初衷,未免让人心寒。
“这个不是挺好的么?我是挺感动的,家里父母那一代不少人都对这杭罗有怀旧的情感。”摄像师看同事划掉了重点,沉默半晌儿,将自己的摄像机安顿好,还是皱着眉头开口。
“这些文化感动人的不就是情感么?谈什么历史,总会有人觉得那都是过去,在书本上,写写,有人知道就好。”
“既然是专访报道,我还是想考虑一下这些老人们看到评论区时候的心情。”都是合作许多年的老同事了,记者也知道摄像师的性格,明白后者也是在为这些人儿们考虑。
“有时候其实也不能怪现在人戾气太重,确实是一些品牌总打感情牌,让不少人也寒了心。”
摄像师当即便明白了记者同事的意思,将手里的机器都收进了采访车,恢复了刚才在厂子里一言不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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