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明处,小姑娘依旧凑到展柜前,对着不同颜色的罗,比自己的肤色。
“蓝色的显白哎……可是这有什么合适的款可以做么?”
“这个绿色也不错,没有想象中的显黑。”
这么会儿,展柜旁愣是围了不少人,看来这小姑娘还是个吸引顾客的体质,安霁笑笑,只见几位伯伯阿姨正乐乐呵呵的讲解着——这种喜悦,远不是谈成一笔大订单能比得了的。
参观的顾客正缠着问起展台上的木制模型,声音直传到安霁耳朵里:“你们就是用织出来的罗?”
“那这一天能织出几厘米来?”
“我们现在的机器是有一定改良的,生产效率提高了不少。”无论是浙商、徽商、晋商,中国这片土壤上,自古便孕育了‘为商以诚’的根基,虽少不了见利忘义之人,但更少不得张阿姨这样将话讲在实处的。
“这个我们不瞒你,一天还是能织出几米的。”
“这个模型是照着古时候机器做的……这种我们现在也会做,但是确实是太慢了,也适应不了需求。”
“我们做这个现在也不挣钱,就更没必要在这上面瞒着大家。”
诚如张阿姨所说,时间、心力、财力都已经投了进去,坚守的早就不是一项‘营生’,甚至谈不上‘热爱’,更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
早就不计成本,又何必去诓骗别人?
张阿姨的话惹得对面顾客连连点头,侧身到展柜里看了起来:“嗯,那我看看,这现在主要家里也没有人能做衣服。”
“不过你们这身体是真的好,声如洪钟,我在门口就听见你们这吆喝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张阿姨尽力压低了声音同安霁叹道:“我们是不是声音太大影响到别人了?”
来看展的顾客不知道,在场诸位却是明明白白知道自己众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吆喝过,声如洪钟也不过是厂里为了方便交流养成的习惯……
“没事,张阿姨你放心,没事的。这不也算是特色么?这展厅本身也不算安静,不会吵到别人的。”
“这和历史书上的花楼织机好像。”青年的声音总是出众的,任是博览会再喧闹,也能突显出这由远及近,满是激情的声线。
“去去去,不一样!”
说话的二人约莫十六七的模样,聊着聊着,便隐隐有了几分要争辩起来的意思。安霁经历过那段岁月,知道这一对好友定然要嘴损的争个高下,只在一旁好整以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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