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何家阿姊愣愣的盯着窗子,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一旁刚才点燃的蜡烛见状也跟着落泪。
只是很快便只剩下烛泪兀自流淌,只等面上那滴泪彻底风干,床上的人儿也未在让眼泪落下来。
因为何家阿姊知道,自己若是哭下去,自然是止不住的。隔壁屋里还有小妹,若是连自己都塌下去,这个家便真的不存在了。
当人试图通过其他的事情来掩盖自己的伤痛,那么便必然落入有一个无解的轮回。何家阿姊便是这样,想起适才师父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度过这段寄住的岁月。
师父说的旧事也在何家阿姊心中成为了一个疙瘩,即便那件旧事也可以称得上是一段佳话。
只等到许多年后,师父已然将自己的机坊交给何家阿姊,后者才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一切。
其实师父是刻意输给母亲的。师父的织罗技艺远比母亲精湛,所为的心性不佳,也不过是自己刻意而为之。
只因为哪个时候母亲家中的条件并不好,家人更是为了给家中儿子准备读书钱,便匆匆的想要将母亲嫁给旁人家做妾室。
且不说那个时候的母亲已经有了心上人,任是哪家姑娘儿也明白,便是因为姿色被大户人家纳做小妾,也少不得受人欺压,更何况是这般被当做物品贱卖?
如果何家姊妹的母亲不是巧儿,不能被大机坊主收做徒弟,其遭遇可想而知……
若是能以死相逼,其实家中也不是拿不出给其弟读书钱的。可偏偏又是个性子柔的女伢儿,在评选的日子里,亦是受影响,更比平时差了不少。
这才使得如今做师父的一再放水不成,最后只得装作没有那耐心,将最后两寸织得松散杂乱,堪堪将希望让了出去。
所幸一切的结果都是好的,放水让人的继承了机坊,得了巧儿的也算是一生顺遂。至于那卖女只求供儿子读书的,最后因为科举考试的取消,成了那后世文章中孔乙己一般的可悲人物。
后话暂且无需多提,毕竟那时候的何家阿姊要担负的早就不是如今区区一家两口人的一切。
“醒了么?我与你们姊妹煮了些粥,若是起了便喝些。”
或许是昨日实在太累,无论是心里受的,又或者是身上承的,等到何家阿姊再醒来,早已天明,若不是师父端粥来唤,虽不至于睡到日上三竿,只怕也迟迟醒不来。
等何家阿姊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昨日在思考中不知不觉入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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