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厢房后,刑秀走了出来,一眼看到标枪一样杵在外面的地五,刑秀有气无力地说道:“做这两人的手下挺辛苦的,你说是不是?”地五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刑秀抬起眼皮。一副我们是同道中人的语气说道:“你看,你们郎君呢,任性霸道,偏偏老是搞不定一个女人,他要是有能耐,早早就把妇人抱了生了孩子,哪有这么多你跑我追的事。你说对么?”
地五继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刑秀到是说到了兴头上,又叽叽喳喳地说道:“你们郎君搞不定自己的女人虽然有点差劲,不过他最差劲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吗?他最差劲的地方就是看着我们就横眉竖眼的。呔,他那妇人,自己宝贵得不得了,就好象我们这些人都会与他争一样。最可恼的是,怀疑也就算了,他还有行动。”刑秀整张脸都苦成了一团,“兄弟你一定不知道,你老哥刑秀我现在在长安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每天走在街上,悄悄看来的,明目张胆盯着的,暗中相思的,挑明了示爱的,都是不计其数,那美人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可现在倒好,你家郎君前脚来了长安,后脚,我就被长安郡守勒令娶他家义女。那义女不知你见过没有?我跟你说啊,她前天偷偷跑来看我了,在见我第一眼时,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我回头一看,那下巴上都是她流的口水……”刑秀说到这里,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在地五忍不嘴嘴角一抽时,他继续叽里呱里地说道:“流完口水后她做了第二件事,那就是重重甩了身边的婢女几个耳光。仿佛是怕我不知道她有多威风多像个官家小姑,她一边甩耳光时她还一边得意地看着我。接着昨天一天,她出现在我视野中,整整达到九次!兄弟,你想想一天中,你有九次见到一个头上插了五根钗子,上身五件衣裳,便把红紫黄白蓝五种花色全部用上的蠢女人对着你唏里哗啦地流口水……”刑秀黑着一张脸,怨苦无边地叨叨道:“我昨天整整躲了一天的迷藏不算,今天刚来这翠玉楼,她又跟来了,还差点让我在我家公子面前露丑……”
刑秀顿了顿,愁眉苦脸地对着地五,好声好气地求道:“兄弟,你能不能去跟你家郎君说一声,其实我这个人最识时务了,我从来就没有打过他女人的主意,而且只要他一声令下,我立马就自己挑个好小姑成亲了?”他在‘自己挑’三个字上加重了音。
地五与刑秀在洛阳时虽然没有怎么说过话,可彼此还是熟识的,见他苦成这样,地五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也裂开了一抹同情,他点了点头,说道:“不用担心。”他家郎君早就勒令长安郡守给他换未婚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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