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阎王。是十六年便杀了几十万人的邓阎王,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一言可决人生死的南阳邓氏嫡子,他不是任由人搓圆搓扁的小世家子,他是邓阎王!一向逆了他意的人。哪个不是生死两难?她不能把他的宽待当成敦厚!
刚想到这里,感觉到邓九郎轻轻动了动。她连忙收回了目光。
因要躲避金吾卫地追击,要知道,金吾卫的令牌是有使动当地衙门的。一行人出了小城后便快马加鞭,在经过一夜不停的急驰后,东方刚刚破晓,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小码头。
码头旁停有船只,见到他们过来,众船工马上忙活起来。众人二话不说便上了船,不一会,那船驶动,在越发寒沁的晨风中,冲入了河道深处。
因又有点感觉到邓九郎的阎王之威,一直到上了船,柳婧也没有下马车,任由闭目养神的邓九郎轻轻地握着她的手,饶是握得最紧,她都老实得没有挣扎一下。
这般黎明时,人最容易困倦,众银甲卫也有点累了,一个个打起眈来,而船工们则使了吃奶的劲划动船只。
眼前这河道是淮河的支流,并不是淮河那种跨越几个州的大河,驶了二个时辰,当太阳灼灼地挂在天空时,船已驶到了河道另一边,而那些停驻在河对岸的骑士和马车,已然在望。
随着船只碰的一声靠了岸,睡着了的邓九郎向柳婧身上倒来。柳婧一手扶起,轻声唤道:“到地方了。”
他睡得沉,没有应,柳婧只得加大声音,右手还推了推,“邓郎,到地方了,得下去了。”
这一次,她的声音落下后,邓九郎睁开了眼。
他睁眼那瞬,眼神有点迷离。转过头来呆呆地看着柳婧,他眨了眨眼,才眨两下便朝柳婧软软一笑。
这一笑特别可爱,柳婧不由自主地回他一笑,弯着唇说道:“起来吧,到地方了,我们得下船了。”
“恩。”邓九郎应了一声,把手交给她,“牵我下去。”
柳婧顺从地牵着他下了马车。
两人在马车中纠缠这会,驭夫已驶动马车上了岸。因此,这马车一下,他们便站在了码头上。
码头上站了十几个人,其中十人是银甲卫,而站在银甲卫身后,身形躲闪瑟缩着的,有四男一女。
那四个男子,柳婧是识得的,他们都很面熟,是她那几位堂兄。只是那个女子?
在柳婧朝那五人盯去时,他们已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几人好奇地看了一眼柳婧与邓九郎相握的手后,同时弯腰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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