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飞说:“中午吧,不太记得具体时间,就是入口的一家商店,我不记得名字了。”
唐小川点了点头,“好,你继续说。”
滕飞一边说一边画,有时他会停顿下,似乎在思索,有时他又画得比较快,最后形成的图形弯弯扭扭,但大致符合进山的路线。
他在某处画了一个圈,“当天晚上我们大概就是住在这?具体坐标也不是记得很清晰。”
“到这以后,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睡觉。你觉得还有什么?”
唐小川不失尴尬地笑了笑,“生火了吗?”
“没有,那里不好生火,一般我徒步出去,也担心火灾安全。带了照明灯还有吃的,还有一个小帐篷,就是简单露营一晚。”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或者你听到什么异常?”
“除了野兽的声音,风的声音……”滕飞慢条斯理地说,“还有我的呼噜声。”
“滕飞,你严肃一点。”冯少民冷声道。
“这是一个作家的描述,一般走累了,我就睡得很死。何况那天晚上我还有点小感冒。”
沉默了会,唐小川问:“所以第二天早上你发现刘羽微不见了。”
“是的,我一开始以为她起早去采花露了,因为那天晚上我有些咳嗽,我就随口一说煮点花露应该会止咳。我一开始没在意,以为她就在附近采花露,因为我身边的物品都在那,没有被人动过。但是后来我发现不对劲,就在周围一公里寻找,最后一无所获,就联系了救援队。然后就在瀑布边找到了她的一只鞋……”
说到这里,滕飞停止了描述,他好像很悲伤,以拳扶住额头,身体一动不动。
想必再也问不出别的东西,冯少民是个很谨慎的人,又让他画了一次地图,让他再三确认地图没有问题后,就放他回去了。
办公室里,大家的情绪看起来并不高涨,韩长林背靠着桌子,正在看滕飞画的两份地图,地图上的线路略微有些不重合,但是两人的露营地坐标基本一致,他扫了眼大家说:“起码也不是毫无方向。”
如果说滕飞杀害了刘羽微,但所有的疑点似乎都绕开了他;如果说他没有杀害刘羽微,但他做过的事情,又让人感觉并不可信。
韩长林觉得,滕飞是一名作家,他对每一个疑点都可能通过作家的幻想来查缺补漏,因此看上去密不透风。但任何做过的事情都是会留下痕迹的。
缓缓放下地图,他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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