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皆是一愣,紧接着都飞快得移开视线。
也幸亏殿中所立宫人不多,除了抱月近身侍奉外,角落里只有两位专心于打扫的宫人。
因而无人发觉他们的异常。
沈栀意伸出一截手腕,道:“大人请。”
宋璟捻了捻指尖,放下手中的医箱,弯身在沈栀意的手腕上放上一块丝帕,最后方把自己的手搭上去诊脉。
他鼻尖轻嗅,殿中所焚的香压住了他早上所闻见的那缕幽香,但在细闻之下还是能发觉它的踪迹……
时隐时现,若有若无,是从沈栀意的身上发出来的。
他压低了声音说:“娘娘,我今日求见不止是为了请平安脉,而是我在今晨发觉娘娘的身上有异香,似是会对身体有所损害的毒。”
“我终是放心不下,想来看看你,希望能找到那异香的来源。”
沈栀意惊了下,脑中一下就想起了当初她脸上的红疹。
她抬眸给了月牙一个眼神,月牙立即心领神会地打发那两个丫鬟去外殿打扫了。
屋内只剩月牙时,沈栀意方问:“宋大人的意思是,有人给本宫下毒?”
宋璟点了点头。
沈栀意顿时吓傻了,忙抽回手,道:“月牙,你去把我的脂粉妆匣与衣裳都拿来给宋大人看一看。”
既然是身有异香,那么不是脂粉的味道就是衣服的味道了。
月牙立即把东西取来交给宋璟,一主一仆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宋璟瞧。
“宋大人,这毒厉害吗?会要人命吗?”
宋璟放下一盒水粉,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可白皙的耳垂却红了。
他是大夫,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在他眼中男女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又一具需要救治的肉身。
他曾为女子施针,也曾在处理伤口时看过她们的肉体,可在他眼中只是白花花的肉,除了平静的判断外,没有任何一丝的情感波动。
可他只是摸上沈栀意的衣服与碰过她的脂粉,他的整颗心都开始狂跳起来。
这脂粉是她每天清晨会涂抹在脸上,在唇上的东西,他仿佛透过他们摸上了她的肌肤,而她的衣服也是她日日都穿的东西。
做人有什么意思?
他宁愿做她宫中的一盒脂粉,一件衣裳。
他心中百转千回,可手里的活却没停。
他很快确认完沈栀意拿出来的所有东西,而后摇了摇头:“不在他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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