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林娴姿,能在丈夫死后,掌着莫氏二十几年。
从莫老爷子猝然转院到香江,将家族掌权者放进她娘家的地盘,便可窥见一般。
这是八仙过海的局。
她不由问,“林女士真有心找女儿吗?”
马路上川流不息,噪音大,衬得冯时恩音色格外舒缓,有安抚之意。
“我仅凌晨见林女士一面,无法回答你。但别担心,林兰峰要见你。”
连城站起身,“什么时候?”
“现在,我马上到。”
连盈盈被她动作惊住,“连城,你怎么了?”
连城拎包,“抱歉,临时有约,我得去一趟。”
她抬步外走,连盈盈眼珠一转,急忙要跟。
但她脖子耳垂上珠宝未卸,几个柜姐当即围上来,笑脸盈盈拦住她。
待连盈盈探头,从人群缝隙再望,连城身影早已消失无踪。
…………………………
冯时恩开了一辆SUA,中环晚间车流密集,不好停车,他约连城在一段坡路下见。
时近七点,城际线一道叠一道五彩缤纷的霓虹,接替黄昏最后一抹霞光,
连城从坡道下来。
冯时恩靠在车头,指尖夹了根烟,夜晚缭绕的灰色烟雾,弥漫他米白色风衣,眉眼,再倏忽被风吹散。
男人成年后很少会选择白色。
连城见惯沉稳偏重的色系,黑,灰,深蓝,在视觉上极大增持气场。
少有男人,能白色穿清爽耐看,又不失英姿风度。
但她很久没闻过烟味,至少近距离没有,强忍着靠近,也蹙了眉。
冯时恩敏锐察觉她的抵触,细致观察几秒,掐了烟头,丢进路旁垃圾桶,“抱歉,我不知道你讨厌烟味。”
连城闻不惯,对外人不苛刻,“不要紧,抽烟虽然有害,抽不抽属于个人自由。”
“几次见面,你好像都不喜欢规劝别人。”
冯时恩这话丝毫不显评判,纯然有感而发。
连城拉开车门,扶门框望他,“这样不对吗。我不改变人,人不改变我,关系对等,生命独特。”
夜风裹着街边喧闹,烟气全散了。
偏街的霓虹有另一种烟火气,映在连城侧脸。
车流,人群,高楼,广告牌投映崭新的繁华,都不如她乌发吹拂过眉眼。
一分浓旖,万分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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