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弦,他面目蓦地从深层爆发,一层层冰霜溢出来,冻结在他眼角眉梢,越结越厚,愤怒被冰层封堵。
连城清楚他恼恨至此,必然难以招架,却好像不需要她招架。
梁朝肃胸腔激烈震荡,几个深呼吸间,整个人恍惚也被冰层封印住。
他弯腰,横抱起她,走向床榻。
连城大骇,爆发了全力推搪厮打他。
梁朝肃肌肉精壮勃发,钢铁一般壮实坚硬,当他浑身紧绷,肌肉壁垒如同牢笼铜壁。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铁打的,此时连城的指甲,拳头,当真犹如细水冲墙,半分撼动不得。
眼睁睁看着梁朝肃掀开被子,眼睁睁看着梁朝肃肩膀俯低,倾轧而下,连城眼中火苗几乎烧穿,“梁朝肃你禽——”
被子兜头蒙下,她感觉左右被角掖好,头上蚕丝被拉下,捋顺压在她下颌。
梁朝肃坐在床边俯身,双臂撑在她两侧,“医院,你不用想了。我会安排医生上门,这并非我信孩子不在。”
他隔着被子,抚摸连城小腹,“十二周,该做NT检查了。”
连城目眦欲裂。
梁朝肃又抬手,轻轻撩开她鬓角发丝,“乖一点,国内会乱上一阵儿,你在这里,天地畅快,安安稳稳生下孩子。”
连城只感觉浑身瘫软,他每一个字,说话时每一个眼神,胸膛起伏的每一下喘息,都在阐释他从头到脚无懈可击,都在彻底地击穿她,打碎她,给她重带枷锁。
她仿若被抽空灵魂,整个人只剩下这躯壳。
要拿去,都拿去。
……………………
国内,七点半。
梁氏董事局会议,紧急召开前夕。
梁父在董事长会议室抽了一根雪茄。
上流社会偏爱雪茄,并非没有原因,雪茄叶子经过发酵淳化,相对普通烟叶,不呛喉,尼古丁含量底,去除烟草的腥味,更凸显烟草本身的味道。
梁父惯常不会把雪茄的烟气吸入到达肺部,只在口腔流连。仅有少数情绪濒临失控,他翻云吐雾,还要注意避开梁母。
现下是在梁氏,周秘书一字不劝,只瞥他脸色,“您提示的隐晦,连城小姐能明白吗?”
“她不是已经明白了?”梁父说话间呛咳,“问我一个孽种,不用去医院。”
周秘书一怔,“连城小姐这么聪明。”
称赞的语气,却是疑问句。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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