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声音破了腔,连城意识到反应过度,牵强一笑,“妈妈,每次体检我受罪,结果都一样,这次我不做了,好不好?”
“不听妈妈话了?”梁母面颊贴上她额头。“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怕不怕疼,坚不坚强,我能不知道?”
换个时间,这话连城肯定眉开眼笑,欣喜坏了。
可她怀孕了,梁朝肃的孩子,只有满心惊慌,无处安放。
“菲菲和黎川结婚,妈妈理解你心里委屈,但菲菲怀孕了,事已成定局。”
连城一怔,没想到梁文菲也有了身孕。“什么时候的事,怀孕多久了?”
“不久,刚测出来。”梁母握住她手,“连城你该向前看,世家子弟里出彩的,并不只有黎川一个,你眼光放一放,只要你看上,妈妈替你做主。”
自小在上流富贵圈里长大,连城清楚梁母这句的分量。
上流联姻是体统,你图我权,我图你财,再不济共享人脉。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血脉上。
连城是公开宣明的假货,按常理,将来嫁个暴发户,已是挂靠梁家颜面。
梁母现在让她在世家子弟里选,是表明态度,梁家认她这个女儿。
连城一时百感交集,却不敢答应,“妈妈,我刚毕业,想忙两年事业。”
梁母以为她放不下旧情,不由着急,“连城,你是晓事轻重的,有些事心中想想无妨,毕竟谁也不是圣人,但做出来,就不一样了。”
什么做出来,什么不一样。
是怕她争抢沈黎川,梁家难堪,还是怕梁文菲伤心。
连城发现她笑不出来了,“妈妈,我没想。”
其实她该多阐明几句,敞开天窗说清楚,她早就放下沈黎川了。
可心中刚升起的温暖,凝聚成了铅,坠得她疼,坠的她空,天旋地转。
“那好。”梁母好言好语地信了,“你把证件给妈妈,妈妈帮你安排体检。”
连城双手冰凉。
她意识到逻辑进入死胡同。
体检不再是单纯检查,成了她不捣蛋梁文菲结婚的投诚书,她答应就是她服软,不答应代表心有不甘,预谋生事。
梁母察觉她手心冷腻的汗,目光带上怀疑。
连城一时想不到办法,只能答应,“证件没带在身上,我明天拿给您。”
梁母离开后,连城愣在沙发上,很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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