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还比不上那一时空更加年迈的自己。
他用右手摩挲着面前的席案,眼中罕见的出现了迷茫,叹气道:
“蔺相如啊,我已经是古稀之年了,想来是真的思想僵化,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子了。”
“咳咳咳,此话何意?别卖关子说的仔细些!”
蔺相如用手绢捂着自己的嘴咳嗽几声忙催促。
廉颇用右手食指在酒盏中蘸上酒水,将面前青铜盘子往旁边尽数一推,直接当着蔺相如的面在几案上绘制起了长平的舆图,边画边嘴里念叨着:
“去岁四月时,我奉命带着二十万大军前往长平到了地方后就根据当地的山川走势、河水流向由西往东设置了空仓岭、丹河、百里石三道防线。”
“秦人的大军控制上党郡后一路往东逼近,上党郡南面的三道重要路径尽数被秦军掌握,我注意到其中最重要的太行道像是一支长矛般直直的插在我设置的空仓岭防线和丹河防线中间。”
“我担忧在我带着大军与秦人大军正面对抗时,那秦军会派一路大军通过太行道直□□后背将我包围起来,故而纠结再三就选择放弃第一道防线,直接退守驻扎在丹河防线和百里石防线之间了。”
蔺相如听到此处不禁蹙起了眉头: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丢掉空仓岭防线的啊?你为何不选择给君上讲清楚情况呢?”
廉颇撇了撇嘴:
“君上年轻气盛做事毛毛躁躁的,哪能听得进我的话?他自己若是有心的话也能在舆图上看出来两军形势。”
“可他一刻都等不得,只会给我不断的送信,催促着让我尽快带着大军走出壁垒与秦军拼杀。”
廉颇苦笑:
“‘兵者,死地也’,打仗天时、地利、人和哪个都不能缺,君上坐在邯郸连长平的地形水流都搞不清楚,还真以为打仗就是两军排着队列直接你一戈我一矛的互戳啊?”
蔺相如静静听着廉颇发牢骚。
“咱们赵国粮草不足,七月里军中粮草就告急了。”
“我一边给君上送信让他想办法筹集粮草,一边命令士卒们在沿丹河的山头上修建粮仓来震慑秦军。”
“秦军隔着丹河以为我军打了三个月还有粮草,其实我那些粮仓里装的都是沙土啊!”
廉颇说到此处忍不住虎目含泪。
蔺相如心肝也是一颤,他虽然也知道送往前线的粮草愈来越少了,但也没想到赵军竟然在盛夏七月里粮草就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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