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说,香港特首当年讲,未来一年,对香港十分艰难!
“这不还是缓过来了嘛!”他在饭桌上一摊手,对蒋峤西讲。
林樱桃吃着堂嫂自己蒸的萝白糕,听堂嫂忽然问她,知不知道蒋峤西明年要去摩根士丹利实习的事。
堂嫂眼望着堂弟,笑着对林樱桃说:“男人进了投行,天天加班,女人就想和他分手了。这件事上我最有经验了。”
大伯说:“峤西才刚有女朋友,你就要把人家吓走!”
堂嫂望着蒋峤西说:“不过薪水很高的,峤西,第一年能拿到多少,加bonus有没有一百万?”
蒋峤西耳朵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的,他低头望着林樱桃的脸,轻声说:“你就当成是有。”
林樱桃过去对蒋峤西家庭的印象,只有那扇将她拒之门外的大门,只有门里传出来的争吵。她感觉蒋峤西这会儿真心地高兴,虽然一家人挤在狭小的蜗居里,但蒋峤西的胃口特好,也很善谈,他一直在吃堂嫂煮的菜,还时不时给林樱桃夹菜,问她合不合口味。
大伯还在和蒋峤西聊天,从欧巴马的金融监管改革法案,到欧洲债务危机,又聊起了国际金价、汽车业和清洁能源。蒋峤西听着,同意的地方他只点头,也不讲话,不同意的地方,他侃侃而谈,对大伯一讲能讲上半天。林樱桃简直怀疑过去她认识的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蒋峤西根本就是假的。
堂嫂照顾着孩子,在一旁同林樱桃聊起了省城、群山,聊着聊着,又聊到蒋峤西头上去了。
“他初中的时候好不快乐,”堂嫂抱着孩子,回忆道,“那时候,经常用他爸爸的手机给若诚打电话。若诚在上班,回来和我讲说,峤西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啊,还说他那时候在看一本叫,《在轮下》?的书。”
林樱桃是学教育学的,她点头:“哦我知道那本书。”
堂嫂说:“才十三四岁的小男生,天天感觉车轮会碾过来。当时若诚好担心,还对我说,那个小林妹妹不在省城,不然峤西可能会好受一点。”
林樱桃当然知道《在轮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在长时间的教育悲剧中,掌控不住自己的人生,犹如被巨大的车轮碾压,最终英年早逝。
“后来,峤西上了高中了,”堂嫂逗弄着孩子,“一天若诚回来,告诉我,说峤西和小林妹妹分在了一个班,又可以一起上学了,峤西专门在电话里说。”
林樱桃从八宝漆盒里拿出漂亮的糖果,一起逗蒋峤西的小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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