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麻烦你……”娘似乎在拭泪,“当初生她,也是靠您帮忙……也没什么谢你的……”
“说这个做什么。”那忠厚慈祥的声音永远如此忠厚慈祥。她却听得一阵阵泛上恶心,无数东西从胃里泛上来。一*的冲上咽喉,却又吐不出,堵在咽喉里,散发着冲鼻的味道,呼吸窒息,她在那样的窒息里一点点的沉下去,却又不能完全的沉到底,只能没完没了的在灭顶的黑暗和憎恶里浮沉挣扎,没完没了的抓挠求救,直至将胸口抓挠得血肉模糊……
别让他过来!别让他过来!求求你别让他过来!她无声的在木笼子里翻腾,冷汗涔涔,所有语言功能,每次在这一刻都会完全丧失,那些蜂拥而至的字眼堵在心口,而世界崩塌碎落,将她淹没。
娘听不见她无声的吼叫和呼救,她揣着一怀不安,匆匆出去了。她这次出去,便再也没能自己回来。
那沉厚的步子,宽大的脚掌,落在地面的声音,终于渐渐接近了来,夹杂着几分古怪几分兴奋几分淫邪的嘿嘿笑声。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无声的呼叫和翻腾,不能挽救属于她这五年来的凄惨,如同那已经逝去的一千多个日夜一样。
紫色袍子落在木笼子缝隙下能见的地面上,一双黑布鞋包裹着的大脚,过往几年,她常常看见的,噩梦般的人。一双苍白的,散发着太监独有尿骚味,手指特别细长的手,慢慢的,蛇一般的从木笼子底下的缝里探进来。
探进来……蛇一般的蠕动着,探测着,以那少有的细长,游刃有余的在黑暗中凭着感觉寻找着幼童的身体。
她瑟瑟发抖,夹起腿,拼命的向笼子角缩,和以前许多次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缩进那些散发着臭气的木头里去,化为尘埃,化为木屑,化为空气,化为什么都好,就是不要成为她自己。黑暗中,她泪流满面,用头砰砰的撞笼子门板——你答应我回来找我的,你答应的!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回来?
……苍白的细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慢慢爬动着,那条蛇一忽儿爬上她的身体,一忽儿又移开……
那太监似乎也很享受这般一个寻找一个逃避的过程,仿佛枯燥空寂的太监人生里难得有趣的一个游戏——一个最下等的不男不女的太监,也能这般操纵别人的意志,和……身体。
在比自己更弱小更无能为力的幼童面前,他找回了早已失去的强大。那真是对他人生悲剧的一个最大的补偿。他兴奋的笑着,细长苍白的手指慢慢游移,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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