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妙妃也有些迟疑,“只是……外面那些东西……你们也是知道,慕娘子身边一个仆从也未带,就这样跑了出去我实在不安。”
健仆道:“娘子可先驾车回府,至于慕娘子,留咱们几个去找便是。”
顾妙妃也有点犹豫,她出生高,又病了那样久,被父母视若爱珠一般呵护着长大,养成了个天真烂漫的个性。
慕朝游不见踪迹,抛下她,她于心不安。可城外鬼物重重,只留这几个健仆去找,她又担心仆从安危。
思来想去,下定了决心,“我与诸位相识数年,又怎能置诸位于险境?既如此,还请诸位赶在天黑之前陪我再寻半刻,若实在寻不到人,我便与诸位回去。”
又叫了个健仆上来,命他们此刻回城内多找几个帮手来,并将此事通知王道容。
主人要做的事,众人除了跟着劝劝也别无他法。
顾妙妃心意已决,车夫也没了办法,只好叹了口气,认命挥动了马鞭。
慕朝游一路出了篱门,来到她往日里常去的那一处乱葬岗前。
她的血肉虽然对鬼物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但只要不受伤,不流血,吸引过来的鬼物都还在她的能力解决范围之内。
暮色一点点沉了下去,黑夜静悄悄地笼罩大地。
慕朝游练得很认真,也很专心,月亮爬上树梢,她脚下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骨灰。
脸上的汗水也与飞扬的骨灰凝结成薄薄的痂痕,收起符箓的双臂酸软得像扛了几个秤砣。
将剩余的符箓往怀中一塞,今日差不多就到这里了。
不得不说人是一种适应能力极强的生物,手指捻下一点死人骨灰擦干净,慕朝游心道。若是从前,她哪里有这个胆子。
回到王家时,早已月上中天。
往常这个时候,府里早已是月静人息,今天刚迈上门阶,慕朝游就被铺面而来的慌乱喧闹给砸了一脸。
仆役们在门前奔走呼喝,有去牵马的,有去找兵器的,女婢们提着灯笼焦急地替他们照路,灯光抖抖索索筛落一地的昏黄。
这非比寻常的一幕砸得她站在大门前愣了一愣,忙抓住那个看门的老阍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孰料那老阍人看到她竟如同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慕娘子?!”
慕朝游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老阍人惊喜交加地一把抓住,“慕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但是……你们……”慕朝游有点儿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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