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贴的,小院里站着的那个聂九罗,还穿着睡衣吊着胳膊呢,一柞长点,倒是挺神气。
炎拓忍俊不禁,想拈起来看,聂九罗赶紧拦他:“别,才上完色呢,不算百分百完工,也就是样子能见人了。”
炎拓收了手,又看站在院子里、手里持了枝梅花的自己,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老赖是什么意思?”
聂九罗说:“就是欠钱不还的意思。”
炎拓:“我这才欠了多久?你这有点欺负人吧,我给你打赏,没落着一句好,刚因故欠了点钱,连牌都给我挂上了?”
聂九罗窝在椅子里,没理也掰扯出理来:“那我就是这样的,不服也憋着。”
炎拓侧靠在工作台沿上,低头看着她笑,聂九罗起先也在笑,笑着笑着,忽然不自在起来,没再笑了。
工作室里安静极了。
有风过,串高的花树斜枝轻柔地蹭过瓦檐。
院子里,卢姐在例行给花木喷水,喷壶的压阀一松一合,能想象得到,水是怎么样被雾化成肉眼看不见的一粒一粒,漫天的纱一样罩落下去。
聂九罗心想,你要是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亲一下,很难收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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