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放下了手中的账簿,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青云看得有些懵,心想难道是自己的猜测错了?在皇帝老爹面前闹了笑话?可是没理由啊,那账目的破绽如此大,只要是对市场物价有些许了解的人就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她怎么会弄错呢?
她小声问皇帝:“父亲,您笑什么?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皇帝笑道:“怎会呢?你没有说错,朕笑是因为朕心里高兴,你小小年纪,又长年失教,却能从这区区两本账簿中发现赵泰昌中饱私囊,可见你聪慧过人,叫朕这个做父亲怎会不感到欣慰呢?”
这叫什么聪慧过人?青云被夸得有些脸红,觉得是皇帝老爹夸张了,干笑两声,便道:“父亲既然也看出账簿里的猫腻了,那么打算怎么办?”
皇帝叹了口气:“赵泰昌父子两代都在庄里管事,从不曾出过什么差错,朕只当他是个能干可靠的,还想着把他赐给你,你将来也有个帮手,不曾想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这几年因朕身子不好,政务繁忙,已经很少过问这座庄子上的事了,每年交上来的账簿,也只命内侍查看,却无人报说账目有问题,可见宫里的人也不干净!到了这一步,若还让赵泰昌留在你那儿,岂不是给你添了天大的麻烦?那就辜负了朕当初赐你庄园的用意了。”
他将账簿轻轻往案角一摔,轻描淡写地道:“明儿朕就让人把赵泰昌押走,庄子里的人也要细细审问一遍,若有他的同伙,也一并收押,都送到皇家的盐场去做苦役,家财全部抄没,归到庄园的账里。至于缺少的人手,朕回头就替你补上。”
青云眨眨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皇帝只翻了几页账簿,再听自己说了几句话,连一点质疑都没有,审都不审就处理得如此干净利落,多少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想想也是,他是皇帝,有什么好拖泥带水的?无论女儿说的话是真是假,反正是女儿不待见赵泰昌这个人了,那就处置了又如何?
青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她有些扭捏地问:“父亲不叫人先审一审赵泰昌吗?虽然他的罪行已经很明显了,但总要弄清楚他都做了些什么,贪了多少钱……”
皇帝笑道:“你这孩子,一个管事,处置就处置了,他又不是冤枉的。这账目做得糊里糊涂,你当朕看不出来么?想来他大概是打点过宫里了,又见朕几年都没过问庄上的事务,所以才如此拿大,连假账都不好好做。”他轻哼一声:“光看这两本账,就知道赵泰昌仅是过去五年,在修缮房屋与花园等事务上,就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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