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日才挺,又得等着场上晾干,又等了几天,这才把老大家的蜀黍翻出来晾晒,方氏这才想起来去问刘氏:“你家要不要用场晒粮食?”
刘氏在家憋了好几日的火气,见方氏来问顿时就发作出来,“你们谁眼里还有我家的人,我们就是在家里气死饿死了,你们怕是也得等那尸首臭了才能发觉,还假惺惺的来问个屁”
方氏莫名其妙的就吃了顿排头,朝刘氏乱糟糟的头发上瞥了一眼,也没给她脸面地说:“我这会儿是帮大哥家晒蜀黍,不过好心来问你一句,你若是晒我们就给你腾挪出地方,你若是不晒便作罢,哪里来的那么多个死啊活啊的废话”
“晒、晒个屁”刘氏抓狂地嚷道,“庄稼都让雨水泡了,还晒个啥”
方氏这会儿也瞧见了屋里炕上还堆着庄稼,想必是拿回来在炕上烘干来着,心里只觉得可惜了那些个蜀黍,对刘氏却没有半分同情地说:“我家老早就过来跟你说让收庄稼,是你家偏生不听,这下都泡在地里,难道还能怪谁不成?当初闹分家你闹得也是欢腾,如今一分了家就瞧出来,当初谁家干活多,谁家偷奸耍滑的了吧?如今咱们分锅分灶的自过自的,我家好心提点你们几句那是我家积德行善,若是半分都不管你们,也没人能说出我家一个不字儿来,所以你也少拿我当个软柿子来拿捏,平时不答理你是不想闹得家里不和,你也别太蹬鼻子上脸的。”
刘氏第一次见方氏这般样子,一时间连反驳都没回过神儿来,由着方氏把她数落了一顿转身儿离开,等想还嘴的时候人老早就走远了,她气得回屋想要寻别人的短儿,见祝老三不在家就问芍药:“你爹又死哪儿去了?”
芍药怯怯地摇摇头表示自个儿不知道,并且条件反射地朝墙角挪去,刘氏这副样子她见得多了,每次都意味着想要找人做出气筒,若是祝老三在家,俩人吵几句也就过去了,但这会儿祝老三不在,十有**就是要着落在自己身上。
刘氏见芍药话也不说只往后躲,果然一腔子火儿都朝她去了,上前揪住她的耳朵骂道:“你躲什么躲?我是你亲娘,你躲着我?你个吃里爬外的下作坯子,想躲到哪儿去?去你二伯家吃香的喝辣的去?人家还有洋芋蛋子吃,上回那个洋芋吃得你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了,是不是恨不得自个儿是她家的?”
芍药一边哭一边道:“没有,娘,我没想去他家……”
“你长本事了啊?还敢顶嘴?”刘氏气得又往芍药身上狠掐了两把,还觉得不够解气,拎着芍药的耳朵坐在炕沿儿上喘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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