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顿时乱做了一团,杨氏终于按捺不住,抄起案板上的菜刀,上前塞进老祝头的手里道:“门闩用着不趁手,还是用菜刀吧,你先砍死梅子,再把我也砍死,我们娘们都死了你就清静了,以后你爱喝酒喝酒,爱干啥干啥,我也眼不见心不烦了。”
祝老大扯着杨氏的衣角道:“娘,你这是干啥,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杨氏一把甩开他,坐在桌旁的凳子上气得直喘粗气,梅子伏在她的膝盖上大哭,她也开始抹眼泪道:“当初你从老家过来,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连一件儿像样的财礼都拿不出来,我当初为啥同意嫁给你,还不是因为看见你干活是个好把式,我寻思着只要你肯干我勤俭持家,咱们的日子肯定能红火起来。你脾气不好我忍了,你心里除了自个儿不搁着旁人我也认了,就算我当初眼拙,但是我不能可着你祸害自己闺女。祝德明我告诉你,梅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给谁我说了算,你若是敢在外面随便应承婚事,那你应了谁你自己收拾行李嫁过去!”
这是荷花第一次见到杨氏发火,心里也不禁感慨,能把杨氏这样总是笑眯眯的老好人都惹恼了,可见这老祝头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方氏上前劝道:“娘,爹这会儿是喝多了,就别跟他计较了,你跟梅子进屋歇会儿,我先给爹煮个醒酒汤,然后再做饭。”
“煮个屁,怎么不喝死他算了,你爹如今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还会撒谎装病了,看病抓药,咱家有几个钱经得起他这么祸祸?”杨氏说着想起老祝头装病害得家里足花了四五吊钱,气得心窝子生疼,抬手按着胸口哭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呦……”
方氏好不容易把杨氏和梅子劝进西屋,让李氏陪着劝解劝解,自个儿挽起袖子到灶间准备做饭。
芍药从外头进来道:“二婶儿,我娘说她今天一直没胃口,中午就没吃啥东西,这会儿就想吃你做的茄夹肉。”
荷花闻言抬眼瞥向芍药,见她手指头含在嘴里,口水都快流到胸前的衣襟儿上,不禁心道,怎么不馋死她,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方氏怀着孩子还不是照样干活做饭,咋就她那么金贵,天天躺在炕上跟个老佛爷似的,吃什么还要方氏伺候着。
杨氏早就嘱咐过,说刘氏这么好几年才终于怀上,家里就都紧着她点儿,想吃什么就给她做,就算亏着点儿大人也不能亏了孩子。
所以方氏闻言就点头道:“知道了,回去陪你娘吧,一会儿做好了婶子端过去。”
方氏把中午的剩饭添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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