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尸块,姜离琢磨不出其他药材,便先往宋亦安身前的长案上看去。
因尸块腐烂,内脏早与皮肉骨骼粘连一处,宋亦安此刻只能小心翼翼地剥离表面腐烂,露出里头的骨肉,再仔细分辨是何内脏,这过程极其恶心可怖,宋亦安倾身不到一刻钟额头便漫出了一层薄汗。
又过两刻钟,宋亦安抬眸道:“大人,吴若涵的胸腔内的确没有发现灵府的踪迹,看似是腐烂太过,可她遇害在初冬,竟是一点儿心窍也不曾留下!”
裴晏和付云珩精神一振,宋亦安再倾身片刻,很快便震惊道:“大人,钱甘棠的尸块之中也未发现灵府之痕,小人再看看郑冉——”
虽还未看完,但只这最后两人,已足以证明姜离的猜测是对的,裴晏满是欣然道:“姑娘猜得不错,当真是为了掏心——”
付云珩一阵恶寒,“专门害待嫁的姑娘,还把她们的心掏出来,这凶手莫非是什么邪魔歪道不成,女儿家的心腔能做什么?不也没几日便腐烂了吗?”
凶手的动机并非常见的七情六欲,这让裴晏没有半分松快,“几位受害者皆是待嫁新娘,她们彼时应正期待出嫁,亦对未来的夫君多有爱意,凶手或许是看中了这一点,但无论如何,取心应有所图才是——”
付云珩表情古怪道:“我听过的话本里,说有恶鬼专门食人心,凶手总不是也……”
话未说完,他喉头生出一股呕意,又连忙止住话头往窗边走去,打开窗户,迎着外头的冷风深呼吸数次,才将那不适压了下去。
裴晏道:“鬼神之说不可信,且凶手虽取死者之心,可她对死者的遗体却弃若敝履,给人一种他取心是有所用之感。”
姜离点头,“我亦有此感,且他分尸抛尸皆为掩盖掏心之行,是极怕此事被官府发现,我怀疑他甚至用在了众所周知之地……”
此言令众人悚然,付云珩道:“用在人前吗?那会是什么?心脏宛如鲜肉,夏日一两日便会腐烂,除非将其剁碎了混入何处,否则极易露出破绽。”
付云珩的形容令大家想到了膳食,一时众人胃里都有些不适。
裴晏这时又道:“戏伶伎人那边还在查,如今查到长安城内两个十分有名的戏班子去过四位受害者府上,五家之中只吴家没有请过,但刚好吴家曾去过郑家赴宴,赴宴时恰有一个戏班在府内,因此戏班中人的确有机会接触到这五家人,但两个戏班子上下百来人,初步排查作案时间也还需几日功夫。”
姜离点头,裴晏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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