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迟看着全身插满管子的奶奶。
她好老了,好老好老了。怎么突然就这么瘦了呢。
明明上次和她开视频,小老太太还在炫耀最近胖了几斤。
姜月迟替她盖好被子,动作格外小心,生怕弄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病人。
但她还是醒了,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冲她笑了笑。
伴随她的每一次呼吸,透明的氧气罩都会迅速结上一层水汽,然后散开。
奶奶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姜月迟知道,奶奶是让她别担心。
可是太疼了,疼到说不出话。就连那个笑,也是勉强挤出来的。
姜月迟笑着和奶奶说了晚安,可当她走出病房,立刻开始哭了起来。
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助,如果她的父母还在,她是不是就会有所依靠,不需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她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个灯神的故事,居然真的蠢到下楼去买了一盏玻璃灯。
天桥上摆摊的老板说:“这是中欧时期的灯,是古董,很多贵族都用过。无价之宝。但看你有缘,就给你打个折,收你八十吧。”
如果在平时,姜月迟肯定会砍价到十块。这种东西送去废品站都得按斤卖。
可是今天,她却一反常态,更爽快的给了钱。
如果价格打了折,愿望也会大打折扣。
她不是迷信,她只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那盏灯令她有种熟悉感,应该是煤油灯,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这种相似感是从何而来的了。
费利克斯在波士顿的老家,用的就是类似的灯。
与其说是相似,不如说他家里的是货真价实的古董,而这个,不过是粗劣的仿版。
她将手放上去,伸手摸了摸灯罩。
可是除了蹭她一手的灰,什么也没有。
没有奇迹发生,也没有满足她三个愿望的灯神出现。
她垂头丧气,觉得或许真如费利克斯说的那样,她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但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会愿意相信一些蠢到不能再蠢的故事。
姜月迟忍住了眼泪。
那只八十块钱买的玻璃灯还在她手上拿着。
她打算回医院,可在起身前,她看到距离自己不过十几米远的距离,停着一辆黑色的suv。
它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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