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舒缓的的坡地,远处村庄星星点点的灯火闪着,似乎遥不可及,有着模糊的温馨感。近处,是个两间铺面大的寮棚,虽正值晚饭时分,却很少人。
“还不到运漕粮的时候,村镇上的人又习惯在天黑前归家。”萧九解释,“不然,船挤人闹的,哪能这般清静?”又失笑,“看我,你就出身于漕帮,难道还不知道这个吗?”
琉璃抿唇笑笑,没有接话,而是抬头向天空望去。
那老花匠的寒腿比大赵的钦天监的预测还准,他说今晚要下雨,天从下午就开始阴,不然她也不敢水蒸日晒的有兴致在船上钓鱼。姑娘家,哪有不爱漂亮的,大赵以白为美,她也不能免俗的怕晒黑。
而此时,灰蒙蒙的天似乎闪过一道亮色。接着,有凉凉的雨滴,飘落在琉璃的脸上。
“亮一亮,下一丈。”琉璃从舷窗中伸出双臂,身子也探出些,像要拥抱那即将到来的大雨似的,“民间俗语说得不会错,九郎决定到河弯避雨也英明极了。不然待会儿风大雨大,人在船上很不舒服,有风雨飘摇的感觉呢。”就好像生而为人,却没有根一样。
她觉得心头暑热,很多很多事压在心上,报复郭有年,安排黎豆豆,还有石夫人去世、石头成亲……她没有人可以诉说,心被塞得满满的,透不过气来。所以,今天航行于清寂的河面之上,她才觉得能呼吸,她才觉得畅快。
“那就快走吧,免得真的淋了雨。”萧九笑道,悄悄靠近琉璃,见她没拒绝,就轻轻扶住她的胳膊,“瞧,河风已经刮起来了,虽说凉爽,夹着雨打在身上,到底也怪难受的。而这雨下起来,当真小不了,好在那寮棚还结实,禁得住风雨……”
两人相携,正要出船舱,萧九的身形忽然顿了顿,咦了一声后,目光落在不远处。
又有一艘船,与他们相反方向,到河弯而来。琉璃有心事重重,却还得装轻松,实在没有精力注意到这些。此时,循着萧九的眼神从窗口望去,见来船宽大结实,不华丽却实用。再看吃水很深,显然船上装着不少的东西和人。
“此处还没出白水渠的范围,什么人敢行船?”萧九皱眉,身为皇子和重臣的责任感来了。
雨,迅速密集起来,很快形成雨帘。天地间,昏暗一片。
然而,来船的船头却挑着两串共六个气死风灯,因上有伸展出的船篷,不至于被雨淋,散发出的光明照亮了漆黑河面上的一角。
有一名年轻的女子,此时就俏立在那船篷下,一身白衣在风雨中猎猎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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