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的视线,眼睛眨动,眸光掩着天光扑闪,抿唇笑道:“长兄作甚如此瞧我?”也不待朱兴盛应答,目光往城楼拐角瞧去一眼,接着挪回来,复又笑道:
“适才那位岁数小一些的妹妹倒是有趣,寻常人家对战事避之若浼,她却是一心的趋之若鹜,还有那位陈举人,嘻,我倒是初次真真切切地遇见一个举人,缘以为这等文人素来清高,不承想会是这般追着女子跑的模样,确有些颠覆了……哈,长兄那寨子里,如若瞧着净是些如此妙人,秀英当真会心生向往的。”
朱兴盛默然无语,直到那边再次响起一声“长兄……”方才回过神来,摇头笑道:“你年岁分明长于我,这般长兄长兄听着总归有些古怪。”稍微顿了顿,想起往后彼此的身份,倒只笑笑不再赘述。
马秀英却是不满起来,佯作气愤的模样,言道:“秀英未尝说起年岁几何,长兄缘何作出如此判定,莫不是瞧秀英年貌老气了些?”
随后扬起面孔,皱着鼻子可爱地哼道,“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长兄明察女子芳龄,实在厉害得紧,但未免失礼于女儿家,是很有可能会丢失一个金兰妹子的。”
“是我之过,是我之过。”朱兴盛不以为意地笑笑,接着瞥了眼城下郭子兴的方向,回过头来,看着马秀英,正起面色,微然转向严肃的语气,“他是商贾的行事,你……”犹豫片晌,之后的话却有些刺伤他人的意味,不好再说下去。
那边马秀英接过他的话茬,不徐不缓地笑道:“所以一声声‘长兄’才要叫得干脆,叫得欢欣呀。”
随后却是轻摇螓首,喟叹似的低语:“朱寨主无须避而不谈的,那般事情秀英未曾放入心里,以姻亲拉拢驴牌寨,其实于秀英已算幸事,毕竟对象不是怀远的孙德崖,不是大盗刘聚,而是驴牌寨,作为友邻,驴牌寨其间的和睦,朱寨主的为人,秀英是看得见,信得过的……”
顿了顿,又玩笑似的说:“可惜朱寨主已有钟意之人,一个时辰前更对秀英如避蛇蝎,说起来当真是伤女子心呢……不过秀英听闻只消身怀技艺,品行有加,驴牌寨皆以薪俸迎之。
我祖上曾是宿州的富户,家中倒有书楼两座,因此我自幼博览坟籍,尤善史事,亦对纺织造纸、水利草药、百工巧艺无不通晓,这些……对驴牌寨总归会有用的。”声音停下来,目光滚在朱兴盛的面颊,又往上挪了挪,将后者的眼睛瞧着,“长兄……是可以将我带离义父身边的吧?”
朱兴盛与她对视片晌,缄默片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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