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的天光笼罩城南一隅,稍显简陋的食摊上,皂衣高冠,披甲挎刀的武二郎大刀金马地坐在食案前,撕下汤饼丢入还剩半碗的羊肉汤里,随后端起碗箸,呼噜呼噜吞咽下肚。
末了,武二郎藉着手背拭过嘴唇,满足的面色迎向西头照来的日光,随后阖上双目,片晌复又睁眼,往食摊那端忙碌的妇人招手喊上一声:“何婶,再添份炒茶,少米多油便好。”说罢,目光越过忙碌的妇人、熙攘的城南街景,瞧去不远处的一间绸缎行,那边偶尔会有商贩挑着货担进去,武二郎便登时凝敛视线,顺手正了正胯间的雁翎刀。
“劳烦两碗羊肉汤,四张汤饼。”便在这时,食摊来了俩人,朝着妇人一声招呼,随后含笑走近,端坐在武二郎的那张食案。
武二郎不由得皱起眉,何婶的羊肉汤自是一绝,不过往来皆是邻里,这俩人瞧着却是面生,何况两边的食案倒也空着几张,为何偏偏坐在他这里。打量着面前的俩男子,武二郎在他们身上并未察觉到恶意,可稍作思忖,依旧难以摸透来意,于是将胯间的雁翎刀提了提。
来者正是朱兴盛与陈平生。
武二郎看过来的时候,目若流星,明亮而威严,坐在其右侧的陈平生竟心生几分怯意,不敢迎上那对笔直射来的目光。
朱兴盛迎着那边的视线,先是颔首笑笑,随后像是亲友之间闲暇的言谈,语气相当随意地问道:“瞧着武判官这般模样,当是查明了城隍庙的石漆与火药并非苏家所为,想来真正的幕后主谋,许是与那间绸缎行脱不了干系么?”
噌——刀锷推起几寸,刀锋亮在天光里,武二郎瞳孔紧缩,自那身皂衣陡然攀升的杀意霎时笼罩朱兴盛与陈平生,目光冷如寒潭,淡声道:“既知晓武某官职,又怎来的胆气当面言及官事。”
“客官,两份羊肉汤,四张汤饼来咯。”这时叫何婶的妇人端着食盘过来,将吃食一一放下,又冲武二郎笑去,“还有二郎的炒茶,这里边啊,可是添了阿孝从大都带回的酥油,好喝着呢。”那边武二郎先一步收起刀锋,笑着接过炒茶。
待何婶离开,武二郎的目光复又咬上朱兴盛与陈平生,随后视线转往他二人手里的羊肉汤,默然片晌,言道:“瞧着俩位倒也不似那寻死短命之人,说吧,所为何事,武某只给俩位一次机会,倘若叫武某察觉半分居心叵测之处,呵,仅是这碗肉汤可换不来你二人的性命。”
朱兴盛摇头说道:“并非武判官予我二人机会,应是我予武判官机会,或者说,这机会是给濠州城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