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酉时,朱兴盛三人策马赶到巢湖北岸。举目只见八百里巢湖波光潋滟,水天近一色。
“公子?诗会尚在明日,缘何今日赶来?”姜丽瞧着朱兴盛,见他犹自一副沉默模样。
离开桂丛凉亭,朱重二道了一声“前去巢湖”之后,便缄默不言到得眼下,一路上全然琢磨不出他的心思。
朱兴盛迎着姜丽的目光喟叹道:“看来今后情报司须得加增人手才行,既要顾全本土,也要对外开辟。”
“这是自然的事儿,不过公子缘何作出当下这般言论?可是觉察了什么?”姜丽眉头蹙起,惑然不解。
“且走且说,也好上那草市歇歇脚。”言罢,朱兴盛得了应声,三人便牵马朝不远的繁闹草市而去。
这草市倚着巢湖北岸,往日里不过天亮散集的鬼市,当下许是暂凭明日诗会而聚,竟已是人稠物穰。
时有摊贩撑起青布伞,当街列案、凳堆垛,以绣旆相招,售以时鲜花果,肉脯锅贴、生鲜角儿一应吃食。亦有把街贩夫动鼓引小儿、妇女游玩买卖,此间人烟浩闹,嘈杂云云。
买上些角儿,三人寻了湖畔垂柳处席地而坐,荫翳泛黄,湖面有风轻拂过来,朱兴盛问道:“那巡兵伍长左君弼你二人以为如何?”
“当真叫人生厌,若非公子相拦,这心头百般恼意定要去宣泄出去。”姜丽咬牙切齿,末了,陡然自觉手腕那儿似有朱兴盛的余温滚烫,顿时羞赧几分,再不吭气。
张翼讪笑道:“咱也这般觉着。”
朱兴盛瞥了张翼一眼,随后疑惑地看向姜丽。
当时定远一行,她分明伶俐得紧,怎生眼下不见了那般机敏聪慧,竟只作如此想法……这时摇头对二人道:“眼下藉以假设,你二人且瞧瞧我接下来所言有几分可信之处。”
见着俩人颔首,朱兴盛复又道:“左君弼那般言词,有着些许对金花小姐的仰慕,然则包藏其间的用意却是激将罢了……其实这左君弼的心思隐蔽很深,若非临别之际提到体格雄奇的回鹘人,恐怕无法察觉他的真实意图,更难以揣测一二。
可他到底显得操之过急,许是这人性子使然,他纵然并未直言回鹘人的名姓,但总归是指向了华云龙,而他无论是以激将法亦或如此急不可耐的言谈,最终目的便是诱使我们前来诗会……”
那边姜丽默默听着,眉头蹙起复又舒展,如此几转,这时出声道:“奴家自知公子深谋远虑,亦忧心华云……华兄安危,但此番推度听着颇似几分胡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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