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开仓放粮……郭子兴目光复杂难言。过得一阵,他摇头笑了笑,这位益友的行事当真难辨。
单瞧白日那般试探似的做法,倒是给人敬小事微,动不失时的性情,而夜间一应状况偏生胆大果决,恣意妄行,大抵是……成竹于胸的风度使然。
似乎也不乏商贾天赋,仅仅藉着锻造之法与一首词作便意图贸迁有无,欲让老儿几番襄助……
不过起初他并未觉察这是桩生意,只以为那黄千六得了旁人指点,前来谋一闲职糊口,又见图录所载叫他耳目一新,便顺手推舟给了这份人情,想着心血来潮的一笔,兴许日后会有几分出人意料的成效。
赶到子时,锻造之法得到考证,他这才恍悟过来,那指点黄千六的人必定不俗,想来予他这般技法,总归不该为此小事。思忖再三,便遣了心腹往黄千六住处察探。
他这心腹到底是在子时七刻见到有人寻去。可惜雨夜阴晦溟茫,便是西街巡检司焚起的光火映到北街,也只看清那身形是一男子,却是难将那人模样瞧个真切,这事便暂且搁置下来了。
待丑时三刻,扮作转运税粮车马的一干步卒入了县衙,正撞上早先潜伏起来的弟兄,攻其无备之下,当场擒住不少庚辰教的好手。
本想叫人好生盘问,瞧瞧那杨子鹏今夜可留有后手。不承想,尚未用刑,便有四五人赶忙起身供述,后又眼巴巴地提道“他们有一兄弟,前不久遭了黑衣女子劫掠,眼下杳无形迹,敢问可在郭公手里?”
手下上报之后,他藉着一些端倪几番揣度。大抵是那人所为,至于缘何如此,以及那黑衣女子又是何人,便委实难以琢磨了……赶到寅时,察探黄千六的心腹复又来报,县衙有百姓夜聚,带头者便是黄千六。
闻听此讯,他顿时豁然。那人所图,缘是一桩各得其所的生意。当然这桩生意自是做得,盖因并不折本,反而有益于他此番总传头之争。
其实今夜种种,明面上的事他纵然并未参与,但背地里遣人扼制了杨子鹏在定远县的几处要害,更叫张天祐在那县尹宅邸布下教中过半弟兄以待后备。
这时他长身而立,目光落向拱桥的人影,随后视线一点点抬起,仰望昧旦的天色。过得一阵,郭子兴便在隐现的天光里,淡淡笑了笑,跟着曼声吟诵:
“细想三皇五帝,一般锦绣江山,风调雨顺万民安,不见许多公案。后世依他样子,齐家治国何难。流芳百世在人间,万古称扬赞叹。”
那边张天祐本是一阵新奇,暗自想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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