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二字,苏琬姮手下微微用力,她神色如常,将不小心掐断的灰灰菜叶子捡起来放到一旁的清水桶内冲洗干净。
“他们要求切斯卡交出据点的人员名单,”祐看不见苏琬姮微不可察的失态,“他们看完就走了。”
绷紧的弦稍稍放松,苏琬姮把煮好的面条捞出。
“面好了。”
幸好在和亚托签订完合约的那天,她就要求他们将她的入住信息以及交易信息全都抹除掉了。
“叮铃,叮铃。”
十二分钟到了。
祐闻着越发扑鼻的香气,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苏琬姮不情愿地拖着身子从柔软的床铺上爬起来。掀开锅盖,原本均匀地凝结在锅盖内面的水珠随着重力纷纷下滑,汇合成更大的水滴砸在掀了皮的桌面上,留下一圈滚热的湿痕。
苏琬姮满意地看着锅内散发咸甜香味的可某乐鸡翅,大声宣布:“开饭!”
熟悉的滋味在味蕾上蔓延,恰到好处的滋滋甜意融入咸味当中,还带着一丝微妙却又提鲜的辣味。
鸡翅炖的软烂,抿进嘴里微一用力便轻松脱骨。苏琬姮就着三俩鸡翅扒完了半碗饭,又用勺子舀了些粘稠的酱色汤汁拌饭。
吃完,她又躺回了心爱的小床上,剩下的碗筷锅具便是交由祐来洗。
祐吃饭很慢,他往往要花苏琬姮两倍的时间来吃完一顿。
初见时还瘦的脸颊微微凹陷的青年此时被滋养的圆润了些。
就连切斯卡见了他也会眯起眼上下打量,“你最近是不是胖了?感觉绷带的轮廓圆了点啊。”
很早之前,在苏琬姮敲开201递过来一锅浅浅的肉粥时,祐就久违感到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
不是感动,而是,活着。
那个浑身滚烫的雨夜里,他抱着一锅冷掉的粥和一支治愈剂坐了很久。
他面无表情地喝着粥,烹煮了许久的大米的香气即使凉了也没有打折扣。
祐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吃到正常的饭菜是什么时候了。
味道怪异的营养液和浑身的烧伤如附骨之蛆,已经深深地刻印在了骨髓深处。
肉粥勾起了,他以为早已被自己抛弃的,人气。
从那个晚上起,祐成为了一个心甘情愿的仆从。
如果让苏琬姮知道他的心路历程,只会一言难尽地眯起眼,然后点评一句:他这是,被我pua了?难评哦。
祐收拾碗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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