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旭依旧摇头。
“乔大人,蚂蚁突然攀上了大象,这对蚂蚁来说,未必是好事。晚生只愿踏踏实实科举入仕,请您成全晚生这片心意。”
乔涟溧没法再说。
他懂晏旭的意思。
蚂蚁在小石头上摔一跤,摇摇脑袋还能爬起来再跑。
而非和大象捆绑在一起的话,哪怕大象打个喷嚏,蚂蚁都容易被吹成飞灰。
虽说站得更高、能看得更远,但从此活动的地盘只在大象的背上。
这就跟晏旭虽然为他父亲作画、却从来没有要求一样。
不管是给银还是给物,晏旭都没有收过。
晏旭不想受到心灵上的束缚。
或者说:迂腐得不想去走捷径。
“等你入仕后,你还会如此吗?”
乔涟溧想到这个,便好奇地问道。
晏旭微微笑起来,手指轻轻抚过桌上的图画。
这是他刚送来的十张。
“乔大人,请您帮晚生转禀曾大学士一声:就说晚生因幼时有誓,言明不得状元不拜师,不得已要辜负他老人家的好意了。”
晏旭说着收回手指,起身拱手、行礼告辞。
而在他走后,乔涟溧看着那些画,想着晏旭最后的那个动作,想了很久……
也只想出来一点:是不是晏旭也察觉到了、曾文海收徒的不真诚?
而晏旭画下的每一笔、都带着无比的虔诚与敬畏。
“这样的心态进入官场、可不行啊。”
乔涟溧心下、为晏旭深深担忧。
而晏旭在出来后,被卫三给追问了。
“公子,您真的不愿意一步登天?”
卫三表示不能理解。
他自认他了解的晏公子:其实并没有那么迂腐死板。
晏旭听问,望向被寒风吹落的片片枯叶,淡淡地出声回答道:“那是最忠心的位置。”
如今晏旭和卫三他们关系比较亲近,毕竟是贴身保护他的人。
有些事,可以和官场中人打哑谜,但不用瞒着卫三他们。
卫三听明白了。
师傅和徒弟是天然的同一阵营,师傅忠于陛下,徒弟自然也得对陛下忠心耿耿。
但要晏公子忠于那位?
就跟要他们家大公子忠于那位一样。
扯淡!
“公子,明日就是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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