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这话,就是在夸晏旭了。
“那你为何没有收他为徒的想法?”
梁学毅喝了杯中酒,问了过来。
乔涟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陪过一杯后,回道:“在下学问上不及沈昌沈院长。听闻……晏旭连沈院长收徒的意思都给拒了。”
“子实很谦虚啊。”
曾文海温和的笑着,温和地夸了乔涟溧一句。
夸得乔涟溧连忙摆手、连道不敢。
就忽听曾文海道:“那孩子的文风,倒是与老夫的有几分相似,老夫挺欣赏。”
乔涟溧的手僵在半空,下巴掉了。
这一瞬间,他明白了首尾。
原来自己与这三位、并不是偶遇。
原来这三位不顾少来往的避忌、硬拉自己闲聊,为的就是曾文海、想收晏旭为徒!
可曾文海是谁?!
文臣之最、朝儒之最、天子近侍!
只收过两位徒弟。
一位是曾氏亲侄、一位是曾氏族学出来的优异子弟。
且这二位还是在考中状元之后、像仆从般服侍了曾文海三年,曾文海才答应收下的!
从来就没听说过:曾文海有主动想收过谁为徒!
何况晏旭!!
晏旭只是个孩子,还没曾文海的孙子大,还只是个举人!
就算晏旭的文章作得不错,但也不至于就惊动了这位曾大学士吧?
若说是梁学毅有这份心思……乔涟溧还不会如此震惊。
但是是曾文海说出的这话,乔涟溧被震得、差点儿找不到自己的心脏。
也难怪,曾文海要以这种偶遇、随意、暗指的方式说出来。
这要是认真的场合、严肃正经着明说,就显得过于抬举晏旭了。
再万一要是被晏旭给拒绝了?
那曾文海的面子就不用要了。
想到这儿,本来非常为晏旭值得高兴的乔涟溧,犹豫了起来。
他艰难地扶起下巴,有点儿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茬。
“怎么?你还怕晏旭不会答应?”
曾文海见乔涟溧的面色、从震惊转为纠结,便温和地说着,放松地靠进椅背,双手置腹,笑看向乔涟溧。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您肯收他……您愿意对他另眼相看,都已是他晏家祖坟冒出了青烟……”
乔涟溧结结巴巴地说着,又连忙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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