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晴面上的笑容稍稍敛去,变为严肃正经。
“我哥那么直率的人,都觉得乡试有问题。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受害者只有你一个?”
晏旭:“……”
他坐回地面,盘起双膝,撑着额角,闭上眼睛,慢慢整理自己的思路和情绪。
落榜,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他只是一直强撑着不想让人感觉到。
且他心里也很明白:科举舞弊,因为利益太大,便屡禁不止。要想掀开,同样会因牵扯过多而难如登天。
他,一个只有小小名气、毫无权势背景的乡野小少年,拿什么去掀那吞天巨幕?
否则,几乎次次都有舞弊现象的科举,为何历朝历代以来,被掀开的次数却寥寥无几?
欺上瞒下、互包互庇、贿买考官进行“结朋、行卷”等等。
权贵之家的考生无不行贿托请,以致于他们基本都垄断了科举榜单。
尽管舞弊手段门槛高、难度大、风险高,可只要赤裸裸的巨大利益摆在那里,便足够让无数的人愿意为之冒险。
就像一块巨大的肥肉,只要有人能咬上一口,这一口还能一直绵延子孙。换谁,谁不削尖了脑袋去咬?
而他,想要去把这块肥肉打翻、想要从已经咬到的人嘴里抢出来……
依靠西南侯府的势力吗?
根本就不行。
西南侯是军侯,绝对不能插手朝堂之事。
哦,他就凭借着与赵云义的伙伴友情,就要不管不顾、无视后果拉人家下水?毁人家上下满门?
那除开西南侯府,他就只剩两手空空。
无论心性如何,总得要有做事的底气不是?否则和那些空有抱负理想、只能哀叹生不逢时、苍天无眼之辈有何区别?
“晏旭,干吧,我愿意重考。”
这时,杜景辰坐了起来,一手搭上晏旭的肩膀,用力握住、用力说道。
万俊彥亦如是,搭他另一边肩膀,用力握,用力道:“我也愿意!”
赵云义一蹦而起,一拍巴掌一叉腰:“就这么定了,翻他丫的!”
晏旭:“……”
左扒扒、右推推,咳咳出声:“轻点儿,捏死我了都。”
不知道他身子骨脆啊?使这么大劲儿,他都没追究这仨货装睡呢。
他瞪赵云义一眼:“你们侯府的不要出面、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兄妹来了、还参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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