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奖的词语闪过脑海后,就剩下一句:“你……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她印象里的儿子,郁郁寡欢、胆小畏怯、怕生少动、有气无力、毫无主见,有事只会缩在她后头,比她自己还爱哭。
什么时候,跟完全换了个人儿似的了?
晏旭心里也“咯噔”。这可要怎么解释?
“咳咳,”
他咳嗽起来,摸出袖袋里刚入手的二十几两加零散铜板,堆去周氏面前。
再咳着道:“您被刘三逼债时,往日种种窘迫画面、凄凉惨景浮现在我眼前。再不改变,儿子身死事小,您和外公他们,儿子又怎么能撇得下?”
说着,眼泪涌进眼眶。
有他自己的,应该也有原主的。心里发酸,酸得难受。
这话,也将周氏的思维扯到从前,那些无法言说的艰辛,历历闪过脑海。
她一把揽住儿子,瞬间哭成了个泪人儿。
“苦了你了,太苦了你了。”
哭着想着:都说人受了大刺激会一夜变故,果然诚不欺我。
儿子变好了,终于变成了她一直期望中的样子,她该高兴才是。
遂一抹眼泪,松开手,带着伤感笑起来,“你先读书,为娘的去张罗。”
有了新居处,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忙碌。
其实……周氏心底里是欢喜的。很久都没有过的欢喜。为着儿子的成长、为着日子的转好、为着家人们也能好过一些,她都欢喜。
催着儿子去读书,也是因着这份欢喜。毕竟这一切,都是儿子努力读书得来的。
晏旭见到母亲的笑容,便赶紧就把想要搬家的事说了。
哪怕他没考上,明年还有机会。
周氏这才意识到并不是赁了院子暂住。
犹豫了几息后,一边点头,一边开始扒拉桌上的银钱那些,分出需还的、安家的、拜师的、备考需用的、药材以及生活用的等等。
尽管这是笔额外的收入,能暂解燃眉之急,可就算是晏旭看着,也是怎么扒拉都不够。
单就想拜一个好先生为师,每月的束修就至少得五两,毕竟道不可轻传。
还得正经买书籍,周家人自写的那些,不能见于人前。
晏旭咳咳着提醒了一句:“母亲,给外公他们多留一些。”
然后就想去睡一会儿。
得养足精神,琢磨怎么多赚点银子才能暂时没这种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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