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们看完题,填涂好各自的考证号,便埋头开始写作。
考题不外四书文、试帖诗、五经文、诗、赋、策、论、墨义这些。各有一定格式,要求不能犯庙讳、御名及圣讳,总字数高于三百低于七百。每场有卷十数张,有红线横直格,为界格,严禁写出。
另附空白草稿纸数张,不但要求卷上文正,草稿上也要求完整。
晏旭入座前,先去每排座位前的大水缸中,将水囊灌满,然后才去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
抬头看了看头顶草棚中漏下来的光线,再喝口水,压下欲咳之意,拿出笔墨纸砚,倒了点儿水在砚台内,磨起墨来。
无论多少的忐忑、紧张与不安,一旦坐在考桌前,眼里、心里,都只需要盯着卷子与考题,再不能胡思乱想。
晏旭一边集中精神,琢磨着如何才能让字体显得符合年龄,一边在抵抗身体带来的阵阵虚弱感。
两眼盯着卷子,咬了咬舌尖,磨好墨,提起笔,开写。
县试范围内的,属于基本答题,主要看文字是否清通,以及从中看出考生的心性禀性等等。
比如或平和、或偏激、或昂扬、或稳重。这些,都与主考官的偏好侧重相关。
晏旭不了解开县县令和绵州知府,周氏有提前打听过,只是所知甚少。晏旭的答题风格就选择了四平八稳。
起初还算顺利,及至策论一题中的:【寡舒】让他为了难。
因为这道题,涉及当下时策,正是他的短板。
正思忖间,眼角余光就见一个小小的纸团,从右后方丢到了自己腿旁。
晏旭立刻搁笔,毫不犹豫盖卷、草稿,立于过道处,举手,出声:“启禀大人,有考生欲栽害小民。”
他站出去时,主考官的视线便已投过来,及至话音未落,主考官上下扫了他两眼,便示意他上前。
负责在此条过道内来回巡视的衙役此时快速奔至,其中一人将纸团捡起,带着晏旭去主考官堂案面前,另一人则守着晏旭的桌卷,眼神来回盯着周围的考生。
考生们被惊动,抬目望过来,触之又赶紧收回,继续答题。只是有的思路已被冲断,恨恨瞪晏旭背影。
主考官则接过纸团打开,见是一份小抄,顿时黑了脸。
涉及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考场规矩已几乎严苛到了极致,可还是有人、每年都有人企图以身试弊、钻营取巧。
怎么?真当县试就是顺水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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