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回家去了。
只有母亲,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陪着她舟车劳顿,白天陪着一一看医生、挂瓶,晚上陪着在医院大厅里打地铺。
母亲是讨人厌的,可母亲又是关心她的。
“香香,你还在月子里,别着凉了,用棉被把自己包起来……真造孽哦,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卫七巧碎碎念着。
梅香香听话地躲回被窝,眼泪默默地流出来。
医院大厅里人气旺,虽然打地铺,还不至于太冷。
梅香香的心却是凉飕飕的。
母亲说得对,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嫁了个丈夫,有房有工作,却偏偏心理有病;生了个儿子,却又染上这不知道什么病的病,让她连月子都做不了,要在这异地的医院打地铺……
梅香香的眼泪越流越多,越流越多,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卫七巧的哭声:“香香,不好了,一一不好了。”
梅香香一惊,睁开眼睛就看见卫七巧抱着一一坐在地上哭:“香香,一一死了,香香,一一死了……”
梅香香猛地睁开眼睛,浑身大汗淋漓,还好是个梦。
一一还活着,正在卫七巧怀里呜哇呜哇哭着。
自出生以来,一一都没有这样大声哭过。
“香香,一一身上好烫啊。”卫七巧将一一抱到梅香香身边,着急地哭了起来。
卫七巧何等要强一个人,自从丧偶后,她拉扯三个孩子长大,不管多大的委屈,骂天骂地,就是不曾哭过。
现在,卫七巧哭了,抱着襁褓中的外孙,在梅香香跟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
梅香香心惊肉跳从被窝里爬起来,晕晕乎乎,差点站不稳。
她伸手去摸一一的额头,好烫!
梅香香急忙从卫七巧怀里接过孩子,鞋都没穿就往急诊室跑。
“医生,求求你让我家孩子住院吧……”
梅香香抱着一一跪在医生跟前泣不成声。
……
……
梅骨终于接到了卫七巧的电话:“梅骨,呜呜呜……”
卫七巧在电话那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梅骨很慌,除了王步尧,她不知道她还可以求助谁。
两人先是经过乡里蓝家的九稳包店,从蓝父那里拿了一万块钱,再一起向浙南出发,直接坐的王步尧的车。
蓝父的一万块钱,是卫七巧打电话,又哭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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