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爿热土上聚集较量,有人一夜暴富,有人一夜千万家财散尽,红男和绿女,喝着洋酒,踩着西洋音乐的舞点,在那里翩翩起舞,军、警、特、宪,乞丐和富翁,名媛和妓女,走在同一条马路上,坐洋车,坐汽车,红唇和白齿,不辨谁是谁非。
红党、国民党、拆白党,各种面孔的外国人,杂居其间,有背景的,无依靠的,全在一个世界里混日子,有人说它是天堂,更有人说它是地狱,不同的人,感受不同,那叫一个千滋百态,地方一块块,人为划定的租界,规矩也是五花八门,那时候,最为活跃的是交际花和情报贩子,别人到不了的地方,交际花畅通无阻,许多刚刚新鲜出炉,还未来得及最后敲定的计划,已经在贩卖中。
史凤琳踌躇满志要振兴特别行动站,有军统、有中统,还要搞个特别行动站,政出多头,互相掣肘,到最后,究竟听谁的?
“特别行动站,只对我本人负责,其他人概不隶属,有什么事,打我总统府专线,你就是要代行政府职能部门,行监察、监督之能事,对于那些想要叛党叛国之鼠辈予以坚决狙杀,对于那些见机中饱私囊者,予以逮捕,押解首都,由行政院予以密裁,对于通共通日人员,一律就地阵法……”
总统圣言,犹言在耳。
黄浦江上的汽迪声,刺翻着那滚动如潮的浪花,一阵阵敲击在人心上,如沸水一样。
“漂亮吧!大世界就是大世界,夕红,我希望我们能在这里把根扎下!”史凤琳看着怀里的流黄,小家伙不管世界怎样喧嚣,他在平静地安睡里。
“你拉倒吧,一声命令,不知道下一站是何方?”喜忧参半的陈夕红,看着发困打盹的李墨香,一下子就迷茫起来:妈,真的老了!心中荡起一阵酸楚的涟漪,“你的党会让你那么逍遥快活吗?重任之后,必是重压,这里的一切会怎样,真的不知道!”
“夫人,不要担心,既来之,则安之,我相信:不久之后,我将打开这里的一切局面,等工作走上正轨,就会有所不同,这儿是个快节奏的生活方式,所以慢条斯理的生活方式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虽人生地不熟,我想我们会很快融入大上海,我们就在前面的黄浦港下船,单位有车在此恭候,没有谁天生就适应的,有个过程,我们请个保姆!”
“还是不要,至少暂时不要,我和妈暂时能够应付,你就专心你的工作吧?”
果不其然,轮船上的喇叭里,开始不渐短用普能话、上海话、英语轮番播报消息,告诉旅客,马上即将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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