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指,“她叫钟玉秀,是中学老师,还教过我!”
“噢?她教过你,你刚才咋不喊她?她好象并不认识你!吹牛皮吧?”
“我没有!她的确教过我,我那会儿才十多岁,她教过那么多学生,哪能一个个全认识?再说,我们都长变了!”
“走!”陈仲秋再看一眼,心生悸动,一切好象不经意。
理了发,买了身新衣服,人模狗样挎着枪,从理发室出来,象拎着阴天有些回潮的散发着难闻恶臭的狗皮一样的脏衣服,把它扔在街边的小水沟里,让清水浸湿漫过肮脏的衣服,夕阳金光闪闪,他兴冲冲走着,想到胭脂,心中突然有抽动的疼,他不知她怎么样了,他发过誓:一定要重新回去,找到她,娶了她,他在寻找记意,记忆便就断断续续。
家有三件宝:丑妻、洼地,破棉袄。
可胭脂并不丑呀,娶她就赚了,这想一想,他美得想笑,美得要飘。百合是个屁,趁热把她放了,他没有心思想别的女人。
他立在破旧的木门外,听见里面殷殷的哭泣声,狗在木门外,汪汪狂吠,“混帐东西,咋就狗眼看人低,叫什么?我老婆在里头吗?她为何事?怎么哭上了?”
老鳏夫何莫河颤颤巍巍走出来,太阳就要掉地下,米缸里没有一粒米,他喝多了,要胭脂给他做饭,胭脂实话实说,他喝多了酒,这东西不是水,更不是尿,喝多了人会昏,狗会长着人胆,蛤蟆在梦里变王子,臆想的肥皂,越搓越膨胀,象做梦,活得最不象人的老鳏夫居然想当老爷,“没有米……你给老子生!”居然过来给她一巴掌,女人受了委屈,就七荤八素哭开,淅沥如雨,“哪……哪一个?敢来我家生事?”这会牛的,等一会儿,就怂了,烂烂如泥,“说什么呢?不怕……风大……扇了舌……头?”
“哟呵,老匹夫喝几盅猫尿,居然不认得我?”他走过去,拔出枪,伸进了他脖子里。
“什么……什么东西?冰凉!”
“蛇!一条蛇!”陈仲秋笑了。
“不……不可能,它,它没有这么硬!是……是什么?”他伸手要摸。
“是枪!是可以手一动,送你上西天的枪!这回你信吗?”
“我……我……”住下一坐,就象条虫。
“媳妇,别哭了,出来,我带你去镇上吃大餐!”他往腰里插枪。
“真的有大餐吃?”何莫河象抱住一堆稻草。
“你还有脸吃大餐?你媳妇跟人过了,去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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