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虽俗,王魁元也不能免俗,王虽年长柳明楼,但到这儿,到这会儿,他得跪下身子,磕头,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黄金的比重多少,想想悲哀,我给他磕头,凭什么?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从灵棚中出来,他把绣着“孝”的青膀箍往胳膊上套,然后,踩着凝重的死亡气息,往他最不愿意去的放过柳明楼尸体的堂屋而去,那里有三五个人,坐在那里收礼。
看惯秋风,见惯死人,但这种凶死,总让他感到毛骨悚然,虽然至今他没发现过什么,但总是不舒服,他走进去,掏出二根小黄鱼,在座愕然,执笔的老先生对他肃然起敬,知道这是个当官的,“你请坐!怎么写?”
“神州省政府省党部!”当啷往下一放,“单位的!”他在众人目光下,又掏出一根,接着,半天最后掏出一根,“我自己的!”
“您怎么称呼?”
“王魁元!”看到自己名字落下去,他才扬一下手,“各位忙!”
“您慢走!”
“省府汪秘书长到!-----”
听到报号,白俊青看了一眼士兵,就往外走。
“白公,我是昨天才刚刚听说,柳主任这样青年才俊,遭此不幸,乃我党我县我省之重大损失,让人唏嘘,让人扼腕,断肠人真的在天涯!节哀顺变!”
“谢谢汪秘书长!”
“不客气!我先去给咱兄弟磕个头,白公,再聚再叙,回见!”
“汪秘书长,你大驾光临,不曾迎接,还望恕罪!”高孝山从梯子上跳下来,一抱拳。
“高队长,你就不要矫情了吧?你我交情甚笃,今个儿场合不同,你我就不要专诸刺杀王僚了!”
“株氏会社的浅仓次郎社长到!”
“嘿,嘿嘿!这瘪犊子,胆儿贼肥,都这种时候,他还敢有胆儿往这儿闯,走,会会他!”高孝山一甩长发,撇下汪天培,就径自走过去,急急如飞。
“高队长!高队长!你这是要坏事呀,不要制造外交纠纷,注意方式方法!”汪天培知道高孝山虽聪明绝顶,但不够理智,容易意气用事。
“浅仓,你干什么来了?猫哭耗子,假慈悲,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高队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君不幸遇难,我和你一样悲伤,尽管我们之间有摩擦,但我佩服他的为人,就算我们是对手,也不会干出这等有损于我大日本帝国尊严的事,看在白公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
“还大日本帝国,自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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