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不好,黄兴忠知道,卡在这层关系上,黄兴忠不好硬拒,论辈份,这陈仲秋该称呼黄兴忠一声“姑爷”。
“俺姑爷,我求你了,别把我辞了,我一定改!”左右开弓,打自己的脸。
“起来说话!”
陈仲秋半天站起来。
“出去把裤子上泥弹了!”
“哎!”
过一会儿,又进来,立在那儿抠手。
“你真的喜欢百合?”
“嗯!”头点象算盘珠。
“我给你问问,如果百合愿意,我就成全你,反之,就算了!你去吧!”
陈仲秋走到门外,咬牙切齿:“这小屄女人,敢告老子黑状,早晚弄死你!”虽骂的是百合,恨的人却是黄兴忠。挓挲的双手,痉挛猛攥成拳头。
白寡妇叫大名白巧珍,是土木镇上石匠白春河的头生女,七年前嫁给黄花甸子上的揽工汉朱依照,因为工钱和土木镇长郝百声结了梁子,说好的价,完工付钱时,郝百声装了孬,不仅克扣了工钱,还让人打了朱一顿,朱依照气不过,只能忍着,可白春河不干,就让单无霸削了他一回,这郝百声也不是吃素的,污蔑朱依照通共,就抓了起来,送去西凉城,花钱买通了警察局长廖青云,没有审一下,连夜毙在了西凉城外的乱葬岗。
从事上说:郝百声这事做得缺德,但翻开郝百声的历史,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揭示他的性格特点:无毒不丈夫!他掀了钟泽,还要经常去羞辱人家,钟家是有人,钟朗在省城,他相信:鞭长莫及!石家更有人,但人在京城!
黄德旺之所以身败名劣,完全是没有识别这个人,现如今已经埋入土中,坟头上的草是青了黄,黄了死,死了青,带着无限的遗憾,眼睛最后睁得比溜仔都圆,绳勒一样,吐出一个字,和一串让人无限遐想的省略号:“报……”,他是要报告什么事、还是得了报应,遗憾就留在生命休止符省略号里,此生无解。
铲除了黄德旺,只是人性中罪恶中的第一步,接着就是钟泽,手起刀落利落。虽声名狼藉,却如愿以偿,坐上了镇长的宝座,闲暇之余,难免会在如烟的往事里兜兜转转,不寒而栗,脊背后一阵阵发凉发麻,有时在梦中会被吓醒。被整治过的人,象冬天池塘里的荷叶,或倒或伏,他知道这些人中有些还存在,比如钟泽,恨得牙根痒痒,却不敢动,他有两个儿子在军队中握着枪把子,女婿的哥哥又是特派员,恨而不能以快刀杀之,每天都活在恐惧中,别看人前耀武扬威,人闲偏就缩成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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