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电话,心想跑也跑不了,不如坦白从宽争取一下,就马上打车去苏桥……”
方信打断:“你在车里给谁打了电话?”
郑鹏程震骇的看了一眼方信,
“是给我的秘书陈文婷,香椿芽的事除了我,只有她一个人知道,我问她有没有告诉别人,她说绝对没有。”
“接着说。”
“我到了苏桥宾馆,一看这地方不对啊,就算监牢也不能这么破啊,刚想走,就有一群纪委的把我带进去,盘问了大半天……”
方信打断:“纪委谁?”
“他们证件是案件审理室的,姓名都没说。”
“是不是体型稍胖,跟你差不多,秃顶戴眼镜?”
“对对对,那就是他们的头,他是谁啊?”
方信耷拉一下眼皮。
合阳纪委案件审理室的主任,纪和光。
轻轻吐口气,感觉这事委实有些复杂了。
“接着说。”
“我就老实交代啊,把香椿芽的事,还有你,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来……”
方信一怔:“我?”
郑鹏程讪讪的苦笑:“方秘书你别见怪,他们问的实在太细了,还反复问好几遍,错一个字都不行……”
方信点点头。
这是审讯常用的手段,不足为奇。
只不过,既然郑鹏程全都交代了,他们为什么不拿着口供去抓高妍呢?
按照时间推算,当时自己和高妍还在厕所里。
如果对方马上拿出郑鹏程这份口供,那么自己冒险去偷材料,连夜去青云市,这些都将毫无意义。
“后来呢?”
“后来,后来他们好像很不满意,反复的问我到底送了几次,甚至直接暗示我还送过另一笔五十万现金,我就说新工厂还没盈利呢,哪有那么多现金啊,”
“他们就一直逼问我,非要我交代出第二次行贿,可我老郑也是有底线的人,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最后,天都快黑了,他们没辙,让我自己想想清楚,不许离开苏桥宾馆,然后就走了。”
“我这一天被弄得精疲力尽,饭也没吃,直接倒头就睡,没想到半夜里,一个光溜溜的女人爬进了我的被窝,我刚被惊醒,派出所就踹开门冲了进来……”
“完了?”
“完了。”
“那你到底干没干?”
“当然没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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