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五奶奶能做什么?”
谢知非静静的抬起眼,看着头顶滚滚黑云。
“能打扮的光鲜亮丽,出现在世人面前;
能在各个世家走动,今儿赏个花,明儿赴个宴;
能让娘家的哥哥嫂嫂,亲戚朋友都羡慕她多姿多彩的高门生活。”
“真他、娘的肤浅!”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横出来。
能说这话的,除了李不言,不会有谁!
谢知非连头都没抬,目光深深地看着棺材里的人,继续道:
“淮右,你别以为娘读了几年书,又是什么才女,就不喜欢漂亮的衣裳,别人的恭维、以及世人羡慕的眼光。
她在意的。
不仅在意,还有些沉溺。
这世上只有一个沈杜若,却有无数个像娘那样世俗的女人。
娘嫁进郑家,享受了一年多郑家五奶奶的好日子,结果因为你的到来,这日子戛然而止。
堂堂郑家五奶奶,连门都出不去,漂亮的衣裳穿给谁看;漂亮的妆容化给谁看?
郑家每年的端午、中秋都有酒宴,宴上高朋满座,还有戏子咿咿呀呀唱戏。
每到这样的日子,娘就会站在院门口,抻着脖子,竖着耳朵静静地听外头的动静。
她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脸上,眼里都是羡慕,爹怎么劝都劝不动,非要等外头的热闹都散去了,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回房。
这两个时辰,她在想什么?
她一定在想,如果这个时候她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女出现在宴会上,多少人羡慕
的目光会落在她身上。
‘一胎得两,儿女双全,五奶奶福气真好啊!’
‘五奶奶这一身的打扮,好看!’
‘双胞胎真乖,真听话啊!’
“老五和她媳妇瞧着挺恩爱的,看着也很般配!”
谢知非苦笑连连。
“淮右啊,其实娘就是这么一个肤浅的,虚荣的,喜欢被人看见的女人。
你瞧,身为郑家五奶奶,她不待见你,这一点也合情合理。”
说完,他又慢慢蹲下去,修长手指落在苍白少女的面颊上,轻轻摩挲。
“淮右,前面两点只是让娘不待见你,真正让她恨你入骨的,是你的小脑袋,还有你脑袋上的这张脸。
前面说过了,娘读书识字,是方圆百里的才女,她的一笔字写得很是绢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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