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亦时垂下眼睑。
“一件事琢磨个上百遍,一个人琢磨个上百遍,就是讲句话,都要思前想后能不能说出口。
我早就和姑娘说过,太孙也好,太子也好,都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身上缠着的蜘蛛网,比谁都多。”
我是来听你说严喜的,不是来听你诉苦的。
晏三合淡淡:“但你们得到的,也比谁都多。”
赵亦时端雅平和的脸上,咧出一点冷笑,“晏姑娘说得很对。”
晏三合:“那就说回严喜吧。”
“他到了我身边,样样妥帖,样样周到,很快就成了我身边最亲的人。”
赵亦时:“我暗中查过他,父母早亡,被家中大伯送进宫里
净了身,因为人机灵,被严如贤看中,身世很干净。”
“殿下后来冷落严喜,是因为严如贤倒台的原因吧?”。
“是!”
赵亦时目光沉重,但答的非常坦率。
晏三合不再问了,她猜想严喜之所以会撒谎,也许和赵亦时的冷落脱不了干系。
花厅里长久的冷寂下来。
夜未向晨,沈冲匆匆进来,“殿下,晏姑娘,三爷派人捎信来,人找到了。”
赵亦时:“在哪里?”
晏三合:“是死是活?”
沈冲:“在西郊的一处小客栈里,活得好好的,三爷已经先赶过去了。”
赵亦时:“即刻出发。”
“怀仁。”
裴笑拦道:“明儿你还有早朝呢?”
赵亦时顾不上了:“不问个清楚,我哪来的心思早朝。”
晏三合催促:“不废话,走!”
……
事情不宜声张,赵亦时只带了一个沈冲,两个近身侍卫。
出城门的时候,沈冲一举腰牌,守城的士兵连哼都不敢哼一声,立刻放行。
先走官道,再走小径,越走越偏僻。
半个时辰后,路前方有一点亮光,走近了才发现是朱青提着灯笼,等在路边。
“殿下,晏姑娘,请跟我来。”
朱青一跃上马,在前边带路。
裴笑放下车窗,冲晏三合嘀咕一声:“严喜这孙子还真能跑,跑这鬼地方来了,亏谢五十找得到。”
李不言憋一肚子火,一个死太监,把他们这些人耍得团团转,大半夜的还在奔波。
“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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