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主仆一场的情份,一直忍着。
回到府中,我颇为心酸。
枯坐一夜后,我立誓,早晚一天要将这身女医的官服脱掉。
……
元封二十八年,十月初八。
寿王逼我为他男宠行鬼门十三针,我诊过脉后,拒绝。
鬼门十三针,是救有救之人。
那人,无救。
在施针和死之间做选择,我选择死。
世间权贵,仗着手中的权利,处处想逆天而行,却不知生死由命。
就在这时,他来了,说了一番话。
这话,每一个字都说到了我心里,但我从未向任何人说起过,他如何知道?
那刻,我心跳如擂。
胸口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怎么按都按不住。
寿王放我们走。
他扶起我,手上很有力。
我因为腰伤,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在他身上。
萧泽过来扶我,他说不用。
一路无话。
到了门口,他才松开手,萧泽扶我上马车。
他跟着上来。
车帘落下,我说:“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他眼皮也未掀,淡淡道:“举手之劳。”
……
元封二十八,十月十五。
腰伤痊愈,向太子、太子妃请平安脉。
太子妃问起寿王府的事。
我一一作答。
太
子妃听完,感叹说:“关键时候,沈女医要学会权衡利弊啊!”
我回答:“学不会,我只听心中所思所想。”
太子浓眉紧皱地看我一眼。
……
元封二十八,十二月十二。
太子妃染上风寒。
傍晚,得知太子来看她,人已到半路,忙命丫鬟替她梳妆打扮。
我命她不要动。
她不听。
太子进殿,太子妃脸上带笑,面颊上的胭脂,让病气显得很淡。
连病态都不敢在男人面前露出来的女人,可怜。
……
元封二十九年,四月。
太子赴宴回来后,便病倒。
我掀他衣裳一看,皮肤上一片赤红,还有许多小疙瘩。
太子妃在边上痛骂寿王,明知太子对蘑菇过敏,还在汤中放入蘑菇吊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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