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几口气,脑子一下子清静不少。
可再清醒,也掩不住心里的惊诧。
付姨娘死了几十年,朱旋久竟然留着她的杯子,还时常拿出来把玩,这还能用一句悼念先人来解释吗?
只怕是不能了。
晏三合在门边站了很久。
久到屋里的暖气都被外头的寒风吹散了,久到屋里所有人的茶都凉了,她才掩上门,转过身看着朱远墨,问道:
“毛氏的性子有些外向,大大咧咧的,对吗?”
朱远墨不知道她问这话的用意是什么,只得如实道:“我娘这人心思不过夜,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是个开朗的性子”
晏三合:“除了开朗,她还很主动,也擅长和人交际?”
朱远墨:“姑娘说
得对,我娘但凡存了心思交好的人,就没有失过手。”
晏三合:“她也不喜欢忍着,心里有什么委屈,身上有什么痛,都要说出来,喊出来。”
朱远墨:“是。”
晏三合:“她喜欢粘着朱旋久,也喜欢过问他在外头的事,还会拈酸吃醋。”
说到朱旋久,朱远墨没有多解释一句,只是黯然点点头。
“她的性子和付姨娘的性子截然相反。”
晏三合脸上透着浓浓的嘲讽,“这便是朱旋久第二个厌恶毛氏的原因。”
付姨娘因为身体不好,性格极度内向,心里有事,从不在脸上露出分毫。
又因为寄人篱下,凡事忍让,凡事小心,身上再多的不舒服,都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在做付姑娘的几年时间里,总是安安静静地呆在梧桐院里,基本不往外头去。
她不擅交际,也不喜欢应酬。
她对老太爷从来不会主动,朱老太爷在她房里多歇了几日,她都要把人推出去。
一个是火,一个是冰;
一个热闹的红,一个是安静的白;
一个是雍容华贵的牡丹,一个是空谷中独自绽放的幽兰。
“完完全全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
晏三合:“朱旋久从小看惯了付姨娘的安静温和,再看太太的热情外向,自然是一百个看不顺眼。”
“……不是!”
小裴爷有些不明白了,“……为什么总拿太太和付姨娘比啊?”
是啊。
为什么总要和付姨娘比呢?
“这问题问得好,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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